梅月紅媚笑道:“看師弟說的!你以為師姐的‘酥骨散’是一般的江湖小賊用的蒙汗藥嗎?這藥雖然無色無味,藥性卻是猛烈之極。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吳鋒,就算是大羅神仙,隻要他喝下肚去,也要任我擺布!”
仇月明笑道:“師姐這藥,當真有這般厲害?”
梅月紅看著仇月明似笑非笑地說道:“師弟若是不信,不妨也來試試?!”
仇月明連忙擺手:“信信信!師姐還是饒了我吧!”
一邊的鮑月清有些不耐煩,插嘴說道:“好了!大事為重,你們不要玩鬧了!咱們還是先將這小子抬到床上綁住,以免生變。等天明之後,咱們便將他送回京城,去曹大人麵前請功!”
梅月紅嬌笑道:“師兄,你慌什麼!這小子已經被咱們麻倒,二十四個時辰之內是絕對不會醒過來的。師兄對小妹的獨門迷藥還沒有信心嗎?”
鮑月清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小子武功卓絕,內力深厚,就連咱們的曹大人和呂總管都不是他的對手,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梅月紅笑道:“好好好!就依師兄。不過男女授受不親,這些粗活,還是你們哥倆來做吧!小妹就不插手了!”
仇月明低聲嘀咕:“哼!什麼時候變得冰清玉潔起來了!”
一邊說,一邊和鮑月清一起上前,來抬吳鋒。就在二人雙手即將接觸到吳鋒肩頭之時,突見吳鋒肩頭微動,猛地抬起頭來。二人一驚,隻見吳鋒眉心之間金光一閃,擱在桌上的雙手掌心已經分別化作青紅兩色。二人還未回過神來,吳鋒已經出手。隻見他兩掌一分,閃電般擊向二人心口。二人猝不及防之下,隻聽啪啪兩聲脆響,一胖一瘦兩個身軀先後砸破茅屋板門,直跌到庭院之中。隻見仇月明碩大的身軀蒙上了一層亮晶晶的薄冰,跌倒在地之時,雙手雙腳竟然一摔而碎,散落一地;而鮑月清則是胸口一片焦糊,全身散發出一股烤肉的臭味。兩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見得已是不能活了。
梅月紅剛才還在得意忘形,卻不料轉眼之間形勢急轉直下,方才還在神采飛揚的師兄師弟已是橫屍當場,死於非命,一時間禁不住目瞪口呆,指著吳鋒說不出話來。
隻見吳鋒緩緩站起身形,看著梅月紅目露寒光,冷冷說道:“梅大姐,所謂‘天作孽,猶可滅;自作孽,不可活’,當年因為你師兄妹三人的告密,致使我父母雙亡,這不共戴天之仇,我吳鋒一直耿耿於懷。以前你們一直呆在曹天成身邊,有朝廷庇護,我這才暫時放過你們。不想你們膽大包天,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梅月紅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你方才不是已經……不是已經……”
吳鋒冷笑道:“不是已經被你的‘酥骨散’迷倒了嗎?梅月紅,你們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吳某剛進門之時,確曾被你們迷惑。隻是你急於成功,卻在無意之間露出了馬腳。你見過有哪個耄耋老婦還能有一雙指甲上擦著鳳仙花汁的白嫩玉手的嗎?你的‘酥骨散’雖然藥性猛烈,卻還不能奈我何!今日吳某就讓你死個明白!”
說著吸氣張口,一口熱茶衝口而出,化作一條尖利的水箭,直向梅月紅麵門擊來。
梅月紅知道吳鋒此時武功之高,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便是這隨口噴出的一口熱茶,若是任由他噴到身上,那也是非死即傷。眼見躲避不及,當即雙手舉起,扯起衣袖遮擋,以期稍泄其力。不料此時吳鋒殺心已起,這條水箭之中蘊含了天地五行的無窮變化之妙。水箭前鋒甫一接觸到衣袖,驀地四下一分,已將梅月紅的衣袖撕出一個大洞。跟著後邊的一段水箭瞬間冷卻,結成一段尖利的冰刺,從袖洞中一穿而過。梅月紅身子一僵,那節冰刺竟已將其咽喉洞穿。屍身僵立片刻,頹然倒地。
吳鋒出其不意,連殺三位錦衣衛高手,心中大是暢快。此時他也無意停留,當即邁步出門,向拴在樹上的馬匹走去。不想剛走幾步,心中警兆突生。連忙止住腳步,四下查看。
隻聽院門外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吳幫主,你抗拒官差,公然殺害朝廷命官,當真是要造反嗎?”
吳鋒屏息凝神,仔細感受四麵動靜。瞬間已經發覺整個小院周圍竟有十幾個武功好手暗中窺伺,個個呼吸悠長有力,顯見得內力造詣頗有火候。吳鋒並不慌張,沉聲問道:“來者何人?既然窺視良久,何妨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隻見柴扉開處,一個年輕的太監手持蠅拂,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笑嘻嘻地說道:“灑家花春,乃是東廠大統領呂督公府上總管。今日有幸得見吳幫主金麵,實是三生有幸!幸會幸會!”
接著小院四周人影閃動,十幾名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黑暗之中。吳鋒一見這些人的身法,已經看出這些人俱是一流好手,不由得心中一沉,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