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校尉滿臉不悅的喝道:“大半夜的,都在吵什麼呢?!”
伍長和捕頭不約而同的住嘴,隻是兩人神情頗為尷尬,都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校尉瞪著周圍的人怒聲大吼:“到底怎麼回事?”
伍長一臉不屑的看著捕頭:“校尉大人,這些家夥晚上起了色心,想拿那個女犯人樂一樂。”
馬校尉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在場的屬下中,有一大半檔下帶著煞氣,把衣袍都陳起好大一塊兒了。
至於行動的目標女犯人孫二娘,她仰麵朝天躺在一張方桌上,雙手雙腳束縛在桌腿上動彈不得,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
馬校尉尚未說話,陸觀已經冷冷一笑:“想不到你們官兵也會做出這種禽獸般的行徑!”
雖然陸觀幫過自己、救過自己,但此刻被一個通緝犯如此恥笑,馬校尉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馬校尉揮揮手命令兩個手下把陸觀押回房間,然後板著臉說道:“劉捕頭,你在官府抓賊快十年了,為何如此胡鬧?”
“我有什麼胡鬧了?”劉捕頭漲紅了臉辯解道:“這女賊帶到公堂之上,免不了要脫了褲子打板子,到時候牢頭和獄卒也免不了要睡她一睡,憑什麼就不讓我們這些出生入死抓賊的兄弟樂嗬一下?”
劉捕頭話一出口,周圍頓時一片附和之聲,把馬校尉和伍長嚇了一跳。
馬校尉遊目四顧,隻見幸存的十幾個官差和士兵中,幾乎人人都是怒馬挺槍,而且這些人的眼睛都熬得紅紅的,看著孫二娘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伍長也覺得不對勁,他在馬校尉耳邊低聲說道:“大人,您看這些人都是在前院抓賊的,後院的那幾個人好像全沒受到影響。”
馬校尉聞言恍然:沒錯,這些欲求不滿紛紛起哄的家夥,全都是沾染了毒霧的同袍。
馬校尉皺著眉頭,他還沒做出下一步的指令,就有一個士兵霪笑著朝孫二娘走去:“你們這些官老爺說那麼多幹啥,這荒山野嶺的,咱們趁著月黑風高好好樂嗬樂嗬再說吧。”
那名伍長對劉捕頭的手下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眼前這名士兵卻是伍長自己的手下,頓時讓伍長勃然大怒。
“李三你幹什麼!”伍長伸手抓住那名士兵的肩膀:“行軍在外,還有沒有規……啊!”
伍長還沒說完,那名士兵的眼中凶光畢露,他抽出隨身的短刀反手就是一刀子。
措不及防之下,伍長雖然反應夠快,但從肩膀到肋下還是被砍出了一道大口子,鮮血從翻卷的傷口中狂湧出來,頃刻間就染紅了半邊身體。
戰場上浴血奮戰之類的話統統都是騙人的——挨了這一刀的伍長慘叫一聲,捂著傷口慢慢倒在地上。
鮮血從伍長身下湧出來,很快就湮濕了地麵。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麼重的傷,伍長的命看樣子是保不住了。
馬校尉臉色鐵青,他按著寶劍的劍柄四下看看,隻見那些眼睛通紅的士兵紛紛獰笑著抄起武器,眼中閃爍著極度嗜血的光芒。
馬校尉心裏咯噔一下:看樣子情況不妙啊。
情況何止不妙?
後院的幾個房間裏已經響起了吵鬧和打鬥的聲音,那些住在客房裏麵的官差似乎嫌棄受傷的同伴,開始動刀子砍人了。
馬校尉心亂如麻,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快走!”
兩三名沒有受傷的官差拔出兵器,護在馬校尉身邊大聲吼道。
眼看自己那些昔日的手下已經獰笑著圍了過來,馬校尉隻能倉皇逃竄了。
“想跑?”
那些中毒之後變得狂化的士兵氣勢洶洶的追了過來,並且毫不猶豫的就朝馬校尉砍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