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差點沒氣歪了鼻子:“誰是瀅賊了?我還是童子身呢!”
好吧,這話說出來,裏裏外外的人都笑了。
那個年輕人手裏擺弄著一份卷宗,他笑嗬嗬的說道:“根據我們的記載,你是杭州府郊外的百姓,在帝都學習銀工製作,性格踏實勤快,五個月前忽然從銀器店不辭而別,九扇門的兄弟反複查訪,證實你已經和三名黃花會的盜賊離開了武陽城,出城後你的行蹤再次消失,據九扇門回報,說你應該是習得了黃花會的妖法,能夠改變容貌逃脫追捕。”
陸觀哼了一聲不說話,但卻暗暗心驚:這家夥查的好清楚啊。
“兩個半月以前,你回到家鄉,自稱已經成親。”年輕人翻過一頁卷宗淡淡說道:“回家是你帶了個未圓房的妻子,雖說長得瘦吧了一點,但性格還算賢惠。此後你在家鄉過著奉公守法的生活,但也沒有再去做工,但家中的各類食物酒水開銷倍增,似乎……你在勤練各種武道功法。”
見陸觀臉色鄭重,那個年輕人越發得意起來:“半個月前,杭州府發現黃花會瀅賊的下落,杭州刺史在密令公文的指導下,不敢有絲毫懈怠,所以緊急派人追捕,然而你這家夥倒也狡猾,公差趕到你家之前,你們就各自逃散了……”
“什麼叫逃散?”陸觀勉強一笑:“那叫戰略轉移好不好?”
年輕人點點頭:“杭州府的馬校尉帶著數十名人手,用獵犬一路追捕你來到了獅子林,卻不期遇上了深藏不露的通緝要犯孫二娘、張慶,一場廝殺之後,官兵死的死傷的傷,最後倒是你這個逃犯親手格斃了孫二娘、張慶,救下了僅存的幾名官差。”
好吧,話說到這個份上,陸觀覺得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看精光,所以氣呼呼把頭撇到一邊不說話。
年輕人笑著一指胡烈:“這位,是九扇門特勤司提轄武官胡烈,你聽聽他是如何評價你的吧。”
胡烈沉聲說道:“陸步廷出身寒微,無意中卷入江湖紛爭,但為人忠誠正直,頗有俠義心腸。”
陸觀坐在那裏嘟噥道:“嗬嗬,你們說的這麼好聽,好像真的要放我離開似的。依我看,隻怕是想知道黃花會的秘密吧?”
這話說的很直接很一針見血,那個年輕貴人和胡烈臉色一僵,笑容有些不自然了。
年輕人拿起另一份卷宗說道:“黃花會的曆史可不短了,雖說江湖上自稱是黃花會的瀅賊不少,但根據九扇門的判斷,黃花會的成員日漸凋零,近二十年來,更是減少到了十人左右……”
“但是不論人數怎麼減少,黃花會的功法傳承一直沒斷過……”年輕人從卷宗上抬起眼皮看了陸觀一眼,“我們有理由相信,黃花會的功法傳承是類似於妖術或者幻術之類的東西,隻要選出總舵主的繼任者,就算是你這樣普普通通的小匠人,也能掌握那些神奇的功法……嗬嗬,我說的沒錯吧?”
對方已經掌握了如此詳盡的資料,陸觀倒也非常幹脆的點點頭承認了:“你待如何?”
年輕人笑著擺擺手:“你莫要多心,隻是想交個朋友而已……在下姓趙,排行老三,你便叫我趙三吧。”
陸觀皺眉反問:“隻是交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