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想必是有本事的。”趙蒿皺著眉頭說道:“隻是那幾個黃花會的人看起來桀驁不馴,本王已經明確向那個陸觀露出幾分招攬之意了,可他還是對本王愛理不理的,實在讓人生氣。”
劉先生非常嚴肅的說道:“正因如此,殿下才更應該招攬他們。”
趙蒿:“啊?為什麼?”
“阿諛奉承者,多是無能之輩。”劉先生捋著胡子說道:“倒是那些有真本事的,反而不願意對殿下奴顏婢膝。若是這個陸觀從帝都平安歸來,那麼殿下務必要將他收於麾下。”
趙蒿的眼中露出幾分詭異的神色:“哦?這麼說,你也認為他此去帝都,必定有去無回?”
劉先生微笑著說道:“生死皆天命,劉某無從得知。”
趙蒿對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並沒有過多追問,他眯縫著眼睛自顧自說道:“皇祖母病重,這帝位就像是一根肉骨頭,會有數不清的瘋狗撲上去撕咬,姑姑將身後之事托付給我,對我倒也真好。”
劉先生淡淡說道:“殿下與長平公主名為姑侄,實有母子之情。劉某倉促之間為殿下出此下策,還請殿下原諒。”
“罷了,你不必自責了……”趙蒿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從今往後不要再提起了。”
楚王趙蒿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漠,劉先生卻毫不畏懼:“殿下行大事而不拘小節,劉某甚感欣慰。”
趙蒿閉著眼睛點點頭,兩滴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
長平公主的車隊離開徐州,開始日夜兼程的朝著帝都武陽城前進。
兩百名公主府的護衛,三百徐州軍,再加上數十名丫鬟和太監,二十多輛馬車和近兩千匹駿馬,聲勢煌赫令一些路過的百姓紛紛回避。
那些護衛除了保著公主府的車駕之外,還在長平公主的命令下以五人為一組,遠遠的撒開了斥候,以防有“盜匪”忽然出現。
長平公主趙蓉端坐在最中間的大車上,臉色沉靜,嘴角帶著微微的冷笑。
“有些不對勁……”
三當家坐在馬車上,他四下打量著車隊周圍的情況,忍不住再次嘀咕道:“實在有點不對勁!”
正在檢查陳甜甜傷勢的陸觀冷笑道:“當然不對勁了。”
——離開徐州城的時候,楚王趙蒿非常大度的將黃花會的所有欽犯從大牢裏提出來,打包給京城的皇帝陛下送了過去。
山穀一戰,眾人難免都受了一些輕傷,好在黃花會的幾個成員武功都還過得去,再加上九扇門的胡烈及時趕到,所以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傷。
這幾天休養下來,大家的皮外傷差不多都痊愈了,所以聽到三當家和陸觀的對話,紛紛把注意力轉移過來。
很快,大家也都感受到整個車隊那緊張的氣氛。
如臨大敵——這是一種如臨大敵的警惕,似乎每前行一步,都擔心會有人從陰暗處殺出來,將這支浩浩蕩蕩的車隊徹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