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先著地,鮮血流一地。
聞訊趕來的打手們有些驚訝,他們原本打算把鬧事者痛毆一頓,來到現場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撲街了。
而打暈那個壯漢的,竟然是看似文弱的賬房先生張進之。
“派人去通知東家吧……”張進之無奈的說道:“如何處置此人,終究還是要東家來定奪。”
不一會,正在和十一娘聊天的陸觀就來到了馬森邊這裏。
粗魯的武者馬森邊已經被捆得結結實實,陸觀查看了一下馬森邊的傷勢,不禁讚許的說道:“張先生真是好身手。”
不願意表露武道修為的張進之苦笑了一下:“東家謬讚了,先前老夫一時心急出手,忘了下手輕重,讓您見笑了。”
陸觀看著馬森邊腦袋上被銀錠打出來的大包:“暗器雖小,但力量直透對方體內,張先生應該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為何屈身在百花樓做個賬房先生?”
對於陸觀的問題,張進之也算是早有準備了:“我姓張,名熙,字進之,是青兒的舅父,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陸觀恍然大悟,他笑著問道:“以前想要染指青兒的客人,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出事,想必都是先生的傑作吧?”
張熙默然點頭。
“以先生的武道修為,別說是百花樓了,就是在帝都之內也算是一流高手……”陸觀不解的問道:“先生為何不帶了青兒早早離開,何必讓她在這種煙花之地受苦?”
張進之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站在陸觀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說道:“青兒遭遇大難的時候,我在白鹿山書院講學,也遭到了九扇門官差的追殺……隻不過,那些人都死了。”
陸觀點點頭對此並不意外:張進之的暗器使用可謂出神入化,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張進之如果存心想殺人,幾乎可以碾壓所有武道修為比他差的敵手。
而且,人數的優勢對張進之這種暗器高手來說,並沒有太大意義。
“我逃脫了官府的追殺之後,就來到了帝都。”張進之悲哀的說道:“那時候青兒已經家破人亡,她自己也被賣入青樓,我不願她跟著我受到被官府追殺之苦,就和她一起在百花樓隱藏下來。”
陸觀好奇的問道:“話說這也好幾年了,官差沒找到你也就罷了,怎麼青兒也認不出你?”
張進之愁眉苦臉的說道:“青兒年紀小,與我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而且,我以前是個又肥又胖的憨貨……後來家姐遭了意外,就連娘家也受牽連,我漸漸形容枯槁而清瘦,對著銅鏡的時候,連自己都認不出來自己了。”
陸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張進之無意中體現了易容術的最高境界啊……
張進之向陸觀行了個禮:“東家,青兒無辜受到當年血案的牽連,請東家看在她身世淒慘的份上,多多照顧她幾分。若東家能保她一生幸福平安,老夫願為東家效犬馬之勞。”
陸觀和張進之在說話,而打手們端來一盆冷水劈頭蓋臉的朝馬森邊潑了過去。
打了個哆嗦,被打暈的馬森邊終於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