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瑜便來到了陸觀的房門前,隻見木門敞開著陸觀和陳甜甜已經起床了。
“陸兄,你這起的倒是真早,”鄒瑜笑嗬嗬的說道:“城門已經打開,咱們這就進城吧,我已經通知鎮守府給你準備賞賜了。”
“有勞鄒校尉上心了,”陸觀的聲音頓了頓,他滿懷期待的說:“我早就想見識一下這城內繁華昌盛的景象了。”
鄒瑜笑了笑:“那好,我去堡外備馬等你。”
很快,四人跟隨著鄒瑜來到了州城的城門下,昨夜由於光線漆黑,陸觀對這城牆的高大並沒有一個具體的印象。
此刻從這裏望過去,可以看到一座高十丈的城牆,牆身由青磚壘砌而成,與此同時,這些青磚嚴絲合縫的鋪疊一起,讓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絕對難以破開這堵城牆的潛意識。
鄒瑜一馬當先來到城牆下,他看著一個中年士兵問道:“胡二,昨天我吩咐你的事情可做好了?”
“將軍放心,今天一早就通知鎮守府了。”胡二陪著笑臉說道:“主簿大人那邊早有準備。”
鄒瑜眼見胡二神態恭敬,心中頗為愉快。
入城的人不多,鄒瑜,陸觀,陳甜甜,再加上兩名隨從,他們在長街上慢慢走著,直奔城中心的隴右鎮守府而去。
作為一個邊塞重鎮,隴右的店鋪多以鐵匠鋪、皮革鋪等等為主。
在隴右鎮守府的門口,一個中年文士早已在等候了。
根據鄒瑜的介紹,這人是鎮守府的主簿虞典。
有胡二郎的事先通報,虞典早已經起了輕視之心,以他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一眼便能判定出來,陸觀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虞典恭敬地向陸觀行了個禮:“二位請跟我來。”
陸觀朝裏麵走了兩步,卻發現鄒瑜沒有跟上來。
陸觀側身回頭,他向鄒瑜問道:“將軍,你不同我等一起去嗎?”
“在下就不必進去了,”鄒瑜笑著擺了擺手:“我還有要事在身,你們二位隻管進去麵見節度使大人便是了。”
陸觀點點頭,他告別了鄒校尉,在虞典的帶領下朝鎮守府裏走了進去。
隴右鎮守府雖比不上帝都繁華之地,但作為一品大員的駐地,依然不可小覷:這座府邸坐落在州城的中心地段,麵積約占了數十畝,府內有整齊的房屋一棟棟排列著,時常有幕僚、軍士、使者進進出出。
來到一座小院門口的時候,虞典笑著說道:“二位蕪永村來的大夫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陸觀點頭:“有勞大人了。”
虞典進去不多時,便笑嘻嘻的出來了:“我家大人有請,請隨我來吧。”
小院內,是一座雅致的花廳,隻見頭戴濮巾的便裝中年男子正在喝茶。
花廳一角,還有歌姬在操琴。
“啟稟大人,蕪永村的義士已帶到,”虞典躬身說道:“二位,這就是隴右節度使呂大人。”
呂大人抬頭,他輕輕拍了拍手,這聲音雖然細微,但歌姬立刻停下了琴聲。
花廳裏沒了聲響——雖然陸觀可以感覺到,在屏風和帷幕後麵還有不少人站著。
可見這位隴右節度使大人的權勢,在隴右絕對是堪比帝王的。
“草民陸觀,拜見節度使大人。”陸觀抱拳作揖,緩緩道:“草民不敢居功,是鄒瑜校尉讓我們來拜見的。”
隴右節度使側頭看了看陸觀,似乎想從陸觀的容貌上找出什麼端倪。
但讓他失望的是,眼前這對年輕夫妻,他應該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