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的左手受傷至今,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
雖說筋骨傷恢複的時間長,但以一名劍聖的實力,傷勢其實已經好了六成以上。
隻不過,作為半個醫生的陸觀知道,骨骼的傷勢,能不動便不要亂動。
這昨天到今天,曆經了一場場生死搏殺,陸觀一直使用右手,而沒有動用受傷的左手。
一方麵,陸觀的浩然劍氣並不需要雙手同時釋放來增加力度:因為雙劍齊出,劍氣雖然多了一道,但力量的消耗也翻了一倍。
另一方麵,陸觀通過左手的下垂不動來迷惑敵人,然後取得出其不意的攻擊效果。
果然,當陸觀舉起左手,霜刃族長果然措手不及。
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陸觀的左手間生成,狂暴的浩然劍氣迎麵打向霜刃族長近在咫尺的臉。
淩厲的劍氣瞬間撕裂霜刃族長臉上的肌膚,讓這位原本氣度威嚴的霜刃族長一下子血流滿麵、宛如惡鬼。
如此近距離的一劍,居然沒有當場砍爆霜刃族長的腦袋,實在讓陸觀感慨對方的臉皮之厚、天下無雙。
隻是霜刃族長的血刀幾乎脫手,臉上血肉模糊,眼睛劇痛根本看不見東西,除了趔趄後退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陸觀的身形閃電般追了上來,他劈手從霜刃族長手中奪過血色彎刀,反手一刀朝霜刃族長的脖子上劈了過去。
這一刻,洪興刀法凶殘、狠辣、幹脆的特點盡顯無疑。
雙目近乎失明的霜刃族長哪裏躲得開這一刀,他的頭顱頓時飛了起來,脖子裏湧出的鮮血濺了陸觀一身。
霜刃族長無頭的身軀晃了晃,轟然倒在滿是泥水和血漿的地麵上。
——從陸觀險險被血色彎刀腰斬,到陸觀奪刀反殺,前後不過兩息時間,高手間的對決便已塵埃落定。
周圍的霜刃族人和拔山奴原本還在歡呼,忽然間族長就身首異處,眾人的歡呼聲像是被血色彎刀切斷,集體發出“咯”“呃”的一陣怪聲。
順利斬將奪刀的陸觀看了看遠處的霜刃大旗,他舉著血刀沉默的衝了過去。
血色彎刀上沾滿了殷紅的殘血,刀身的顏色看起來越發妖豔詭異。
陸觀附近的霜刃族親衛亂作一團:有的人朝遠處大聲呼喊,有的人驚叫著四下逃竄,有的人朝大旗那邊跑去,有的人試圖過來攔截陸觀。
陸觀揮動血色彎刀,這才發現,這柄彎刀不但能發出詭異的紅光,而且彎刀本身是一件極其鋒利的武器。
血色彎刀揮出,鋒利的刀刃能夠毫不費力的切斷敵人的兵器——或者直接把敵人砍成兩段。
讓陸觀感到慶幸的是,這些霜刃親衛對血色彎刀非常敬畏,他們甚至不敢用鐵錘之類的重武器去砸刀刃,似乎生怕損壞了血色彎刀。
陸觀一口氣衝破零零散散的親衛攔截,前方三十步就是霜刃大旗的旗杆了。
隻要一刀砍倒霜刃大旗,前方正在酣戰的霜刃族必然士氣瓦解。
在霜刃大旗前方,兩名霜刃族頭目中的另一人,正站在大旗前冷然看著陸觀。
這個霜刃族頭目的臉色很鎮定。
拔山奴的死,霜刃族長的死,三十多名親衛的死,似乎都沒有讓這個頭目感到害怕。
和霜刃族長一樣,那個頭目麵帶著冷傲,目光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