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羽傻眼了……
隴右軍的士兵們哄堂大笑:“走走走,紮營去!”
“野營就野營,老子才不稀罕住在肅州城裏!”
“老黃,把你路上射的兔子拿出來,我親自去洗刷洗刷!”
“有酒有肉就行,誰稀罕進城去住?”
陸行羽在兩個肅州軍的攙扶下,眼看著隴右軍和西雲使團轉身離去,隻留下一片淡淡的塵土。
至於那個把他從城牆上摔下來的混蛋,那人直接從城牆上飄然而下,安然無恙的落在一匹戰馬邊上,含笑離去。
陸行羽咬牙切齒:“這幫混蛋,竟敢戲弄本官!”
一名校尉無奈的說道:“陸大人,這西蠻子年年跟蠻族打仗,性子比較跋扈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要他們戰功更大呢。”
另一名校尉也是唉聲歎氣:“他們平時就夠跋扈了,現在西雲蠻族過來議和,可不讓他們囂張到了極點?”
“去他娘的議和!”陸行羽冷笑道:“誰知道這議和能不能成,是真是假!”
兩名校尉互相看看,不敢對這種軍國大事妄加議論。
陸行羽在士兵的攙扶下,進了一座轎子,然後被手下小心翼翼的送回了刺史府。
陸行羽的家人找來大夫,給陸行羽的斷腿包紮固定之後,囑咐他好好休息。
陸行羽躺在自己的臥室裏,哼哼唧唧的連聲呼痛。
陸夫人無可奈何的說道:“夫君,為何要去招惹那些西蠻子?你明知道他們都是些無知無禮的家夥啊。”
陸行羽苦笑著揮揮手:“我不想說這些,你自下去歇息吧。”
陸夫人有些不悅的退了下去。
臨行前,陸夫人看了看堂下的一名仆人,覺得這人頗為麵生。
陸夫人想要說什麼,但陸行羽一疊聲的催促妻子離開,她隻好躬身退下。
那名仆人緩緩走到床邊,他細聲細氣的說道:“陸大人,今天辛苦了。唉,我也沒想到這些隴右士兵如此野蠻,竟敢真的對刺史大人無禮。”
陸行羽愁眉苦臉的說道:“劉公公,下官受點傷不算什麼,隻求劉公公回京之後,向陛下多多美言幾句。”
“陸大人的忠心,我是看在眼裏的,”劉太監微笑著說道:“隻是今天的事情經過,還請陸大人詳詳細細的告訴我。”
陸行羽點點頭,他把傍晚在城門的遭遇說了,對隴右軍的囂張跋扈恨之入骨。
“一個不穿軍服的武道高手?”劉太監皺眉從懷裏拿出一卷畫像:“陸大人看看,可是此人?”
陸行羽湊到畫像邊看了看,隻見畫像上的人穿著一身滿是血跡的衣服,麵帶淡淡的、滿不在乎的微笑,正是先前在城門那兒遇上的人。
“就是他!”陸行羽失聲喊道:“就是他把我從城牆上丟下來的!”
劉太監點點頭,他不緊不慢的收好畫像,眼神中透出幾分陰森的殺氣。
陸行羽莫名感到一絲寒意,他縮了縮脖子問道:“劉公公,這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