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把正在醍醐灌頂,全身火熱,每個血管都好像在爆裂,正要瘋狂撲下的少年恍如兜頭潑了一桶冷水。
自己痛恨自己這樣不爭氣,看了一場醜戲,便把師傅和師執們平日諄諄告誠的一切忘個乾淨,差點自墜地獄,永不得翻身。
不由得邪火頓退,冷汗如浴。
聽洞中群魔口氣,明明是心愛的師妹被擒,應思霞似未同難,女孩兒家身體何等尊貴?
連自己算是世上最親近她的人了,也隻耳鬢廝磨,消受些微香澤,談不到肌膚相親,現在卻要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別說自己受不了,傳說出去,師門一生清譽完蛋,連師執好友蒙羞受垢,何以對天下同道,急得要翻身撲往前洞,拚著一死搶救。
無奈剛才看得人性與生俱來的本能衝動,丹田鼓蕩,全身真氣浮動,無法一下子定住,隻覺眼暘腰軟,勉強輕輕爬起,剛長籲了一口氣,想加速運行功力,猛覺香風輕拂,知身後有人襲到,本能地一個“細胸巧翻雲”,閃退一邊,剛要打出的雙掌忽然收住,原來已看清是玉龍姑佇立麵前。
大約她也芳心亂跳,更不該秋波那一轉,滿地春色,盡收眼底,隻見她本已嬌紅欲滴的雙頰更紅得快要出火,連粉頸兒都如醉酒,一對秋波水汪汪地好像可擠出水來,狠狠的向他瞟了一眼,他不由心頭一蕩,又一緊,也是麵熱心跳,這回是本能的羞恥,何況心急如火。
隻見她玉手一招,便示意他跟著往右麵斜坡退下,他不由自主地飛身跟去,約飛奔了半裏許,他急忙停步,正要翻身退間,隻聽她低聲嬌喝:“你想找死麼?
可知南天八怪,全聚首一堂,都是來賀色空老魔七十大壽的。
別說八怪的其中一個,你皆非敵手,便是他們門下,也都惹不得,幸而我脫身得快,你師妹年少不解事,一照麵便被老怪門下玉簫郎君……用獨門五色迷香彈迷昏倒地,如她醒轉一說出我們,別想逃出山去。
隻有暫時躲避一下,如不見動靜,必是小丫頭嘴緊,我們再設法脫身不遲……”
她邊說,嬌軀兒越移越近,說到末句,竟是四目相對,隻差未肌膚相接了。
少年本已急得火紅火綠,幾次想不顧而去。
無奈嬌音隱藏魅力,妙人兒香軀已一晃到了麵前,還步步逼近,使他雙腳欲移不得!
這時,隻見她眼波欲流,嬌喘細細,使人聞之心搖意蕩。加之吐氣如蘭,香息陣陣,刺入鼻內,隻覺全身像熨鬥熨過似的舒貼。
最要命的是她穿著緊身銀色夜行衣,顯出蠻腰一掬,豐臀輕盈,因嬌喘不已,胸前起伏頗烈,兩隻熟透的蟠桃似要破衣而出。
那時的女人絕無此種裝束的,山居已慣的少年更是做夢都未見到過。便是有師執門下女弟子來拜望師傅,也盡是雲鬢霧鬟,長衣羅帶的,連三寸蓮鈞都不易看到,哪裏經得起這種強烈的誘惑?
不由把一張俊臉憋得通紅,周身似感不適,也覺背上蟻咬蟲行……
猛地,遠遠又傳來刺耳的狂笑,神智頓清,想起師妹如俎上之肉,待宰之羊,真的一刀殺死倒好,最難堪的……他不敢再想下去。
一想到對方乃師門同輩,成名有年,且出名的難惹,自己怎麼一下子心態大變,胡思亂想至此?
對方所言,也是好意,八怪難敵,也是事實。
別人好心關照,自己卻想到歪道上去。
一被對方瞧出,不但自己被人看輕,連師門清望點汙無餘,不由冷汗又出,急道:“應仙子所言不錯,但師妹被擒,義不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