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黎妙容等幾人在啥啥宮內呆了好幾日。姚老頭是早早已經回來了的,說是沒找到珠兒,玉橖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她的職責便是保護他們,如果需要,她會出去找她。
姚老頭道,“不會,她隻是一個小女孩而已,你們隻管侍奉好老爺就行了”的確,小老翁也想著,朱棣的人並不認識珠兒,應該不會對她有什麼威脅,反而跟著他們是更危險,也就不去多想了。
幾日裏,眾人被迫困在這裏不能出去,心情自然不佳,而他可能是在扶藜穀中一個人玩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兩樣,隻是在洞內蹦來蹦去,活躍氣氛。
而玉橖,一直在心中默演著那日從章繼黎妙容等人身上看到的幾招身法,她要保護老爺也要保護自己,她要為天蘇門做事也要為父親報仇,隻是靠讀幾本書是不夠的。
後有一天,她忍不住問了黎妙容幾句,沒想到黎妙容也沒什麼忸怩為難,無一不應了。於是,她便在這不算寬敞的室內,一本正經地練了起來。這一日,眾人正百無聊奈地坐著,想著什麼時候出去最合適。而玉橖,懇得了黎妙容幾句指點,正練著武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來去去,一招一式,舞得甚是流暢準確。章繼看著,不禁道,“李姑娘真是聰明,看一遍就會了,才幾日功夫,進步這麼快!”困在這個洞窟內,大家也算是親密相處了幾日,對於各人的一言一行,宛卿都聽在心裏,當下接著道了,“再聰明又如何,終究逃不過‘凡夫俗子’四個字”她說這話並不曾藏著掖著,又是在這樣的室內,玉橖當然聽見了,但隻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小老翁聽了這話,道,“宛卿姑娘是眼瞎心不瞎呀”有一種人,溫謹恭和,舉止言語都恰到好處,你說不出她那裏不好,但就是不願意和她深交。玉橖在小老翁心裏便是這樣的。
宛卿道,“你知道什麼是瞎什麼是不瞎?”她對這個老是嘻嘻哈哈,說話絮絮叨叨,顛三倒四的老頭並無好意。
小老翁笑著,道,“看清別人容易,看清自己才是最難的。”
宛卿道,“你們看不清自己,是因為你們長了一雙隻能看別人的眼睛。”
“那還人人都長了一張叫別人名字的嘴巴呢。”
宛卿不作聲,小老翁接著道,“活在世上,誰又不是凡夫俗子呢?”
“那是你們自甘沉溺,無法自拔就安慰自己,‘我又不是聖人,為何非要做到這般那般,沒有什麼是不可原諒的’。”
“哈哈哈”小老翁笑起來,道,“宛卿姑娘果然不是凡品啊。”
“我是不是凡品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這時,外麵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了進來,是誰把洞口堆的石塊推倒了嗎?眾人心中一緊。
黎妙容對了章繼道,“你出去看看,小心行事。”
章繼回道,“是。”
玉橖道,“我也去”對於宛卿的話,她心裏還是有些在意的,心下便是有心了離她遠點。當下,兩人便一起出了來,還未到洞口,隻見那石塊散了一地,而幾日不曾會麵的陽光照了進來,拓出一個修長飄逸的身影,旁邊還有好幾位像是小廝的,正搬著那餘下的石塊。那人看見他們,急忙一腳跨了過來,幾步就到了跟前,原來是朱俶,他欣喜不已,道,“原來你們在這裏,找得我好苦。”
章繼道,“怎麼是你?”
“梨花坳大火,心中擔心,便來找你們了”原來那日,朱俶遠遠見了梨花坳的大火,心中驚得不行,趕緊領了人來滅火,卻處處不見梨花坳中人,更是不見宛卿。應該是逃到別處去了吧,他想,便派了人在外麵去尋,尋了四五天,卻是一個人的蹤影都沒見著,他心急如焚。這日,他不死心,又領了人返回到這梨花坳,督促至極,“一定要仔細地找!一個地方都不能放過!”眾小廝答應,一根草一根草地翻來,終於,他們找到了。朱俶又問道,“宛卿呢?”
“在裏麵呢。”
玉橖是不認得他的,聽是自己人,便就安了心,當下欲將他引入。卻聽得外麵又是一聲,“躲得好緊呀,若不是那小子,差點就把我們騙過去了。”
玉橖眼光一閃,一劍架上朱俶的脖子,“是你把他們引來的?”
朱俶惴惴,道,“不是”。
玉橖正欲說什麼,外麵的聲音又響起了,“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出來吧,不然等我的小夥伴們進去了,你們想出來就難了,哈哈哈”聲音怪誕婉轉,不是天蠍老怪又是誰?
接著另一個聲音道,“真是可憐啊,想做縮頭烏龜都做不成。”
接著又有一個聲音,“放天蠍和赤厲鳥進去,我們坐收現成不是更好嗎?”
又是一個聲音,“老錢啊,你是怕打不贏他們嗎?”
“哈哈哈……別怕,你要是打不贏他們,還有我們呢。”
“誰說我打不贏的,我是怕你那日被歐陽如是打成的重傷今日還沒好。”
“哼,我再重的傷也無礙,不像你,摔一下就爬不起來了”……外麵的吵鬧還在繼續,玉橖等聽著,心中惶恐,這時,在裏麵守候的黎妙容等聽見了異響也出來了,章繼看向黎妙容,黎妙容道,“我們出去,你在裏麵看著宛卿和小老翁”章繼答應了,玉橖盯了朱俶一眼,道,“看好這個人”,便跟了黎妙容等出去。
幾人出來一看,原來來的人真是不少,正是那日跟在李惟仁身後綁了歐陽如是等的那幾位。
“黎妙容,好久不見了,原來你在這裏!”吳媚之抱著手臂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天蠍老怪道,“怎麼不見歐陽如是,是不是做了縮頭烏龜啊?”上次來就沒見他,這次是該問問了,不僅僅是因為玉決,還因為他尚記著那日用璟仁威脅他時所受的侮辱。
黎妙容道,“對付你們這些毛頭鼠輩何須我師兄出手!”王耿大笑起來,“你師兄沒和你說過那日被我們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嗎?”
人總是願意提起打別人,而自動忽略被打,幸而楊文驄提醒了他,道,“那是因為我師兄被你們這些卑鄙小人下了藥,可盡管是下了藥,你還是打不贏他,你也還是趴在了地上,血吐了幾升吧!”楊文驄將臉上的笑容揚得更燦爛了些,繼續道,“還有你,你,你……我師兄一隻手就把你們扔起來,摔個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