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月嗤笑一聲,“明明是她想來推我,卻因為自己腳站不穩滾了下去,當時外麵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你隨便找個人來問問,便知道她是咎由自取。”
碧荷自知理虧,但這個罪名一定要有人來擔,她一把撲到司空禦的腳下,“王爺,我家小姐死得那麼慘,王爺你一定要替我家小姐做主啊!”
“滾開!”司空禦嫌棄地踹了她一腳,墨眸冷睨,“你家小姐跟本王有何關係,本王為何要替你家小姐做主,休要胡說八道!”
張瑾隻以為她是病急亂投醫,所以也沒往心裏去,而是讓人把她控製住,以免她再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
可祁連月清楚,司空禦這是急著要撇清關係呢,她哪會就這麼放過他,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當然要抓緊,於是她俯身問,“你家小姐是怎麼死的?”
碧荷抽泣著,“我家小姐是從階梯上滾下來,失血過多而亡,大夫說若隻是她一人受傷便還能救,可她懷了孩子,她……”
“她懷了誰的孩子?”祁連月打斷了她。
碧荷怯怯地看了一眼司空禦,嘴唇發抖,“是、是王……”
她話還沒說完,‘噗嗤’一聲,一把利劍插在了她的心口,她吐出一大口血,不可置信地看著司空禦,身體滑落在地上,死瞪著一雙眼睛。
司空禦收回劍,神色冷淡。
祁連月心裏冷笑,本來她還在猜測是不是他暗中動了手腳,害死了江心妍,這一劍也就篤定了。
“王爺,你……”張瑾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就這麼把人證殺了。
“這賤婢滿口胡言,汙蔑本王和郡主,殺了也罷。”司空禦理直氣壯,抽出一塊絲帕不疾不徐地擦劍。
禦王向來沉得住氣,這一劍倒不像是他的作風,一定是這賤婢拿捏住了他的什麼把柄,所以他才這麼急色。
張瑾直覺這事跟司空禦脫不了關係。
祁連月麵上不顯,點了一句,“張大人,就算是孕婦也要看胎兒大小,若是胎兒尚小,那最多也就是滑胎,怎麼會連性命也丟了?”
經她一提醒,張瑾這才反應過來,江心妍肚子裏的胎兒的確還小,而且還尚未成型,一看就是剛剛懷上的,是不至於丟了性命,這其中的確有蹊蹺。
“多謝郡主提醒,微臣先告退了。”張瑾拜了一禮,便匆匆走了。
他這是急乎乎地要去辦案了。
司空禦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了,就算他殺了碧荷這個多嘴的,也不能安心。
可是祁連月不知道他暗中動了手腳,所以說這話也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他也不能表露出什麼異樣情緒。
祁連月看著他手上那把殘血的劍,語氣冰冷,“你為何殺了她?”
司空禦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她風言風語,我怕你誤會,所以……”
“我送你劍,是想讓你自保,你卻用它來殺人。”祁連月纖細的五指撫上劍柄,眼底冷淡,“下次若要草菅人命,別用這把。”
司空禦握住她的手,“好,答應你。”
祁連月看向他的大手,冰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戾氣。
隔天,奸夫就被找到了,是中書府裏的一個侍衛。
祁連月當然知道這是司空禦拿來當替罪羊的,不過他那邊都打理好了,就算張瑾嚴刑逼供,那個侍衛也不會說半個字,倒是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