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捂住心口,臉上的表情隱忍,額頭冒出汗珠,幾縷青絲貼在臉上,淩亂又張狂,像是一隻瀕臨爆發的野獸,讓人不由得心中生畏。
她收回手,抿緊了唇。
禦醫很快就趕過來了,給莫白離檢查了一遍身體後道,“稟郡主,世子沒有受傷。”
祁連月趕緊道,“那他怎麼如此難受,快給他把把脈!”
禦醫立刻照做,卻被莫白離一手擋開,“不必。”
“可你……”祁連月的擔心都寫在臉上了。
“我沒事。”莫白離冷冷地回拒了她,捂著心口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
他的步伐沉重,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卻硬說自己沒事,祁連月想要上前扶他,可又怕他嫌棄,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禦醫一臉擔憂,可是不得吩咐又不敢上前診治,三人就這麼僵著。
好在左丘風並不怕他,跑過來一下馬就扶住了他,“莫白離,你怎麼了?”
莫白離並未排斥他,反而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袖,“回去。”
左丘風看他雙目猩紅,氣息紊亂,定是出了什麼事,當下也不多問,直接把他扶進了馬車裏。
祁連月被隔絕在外。
司空緋跑到馬車下,滿臉焦急,“世子怎麼了?”
祁連月瞥她一眼,“不知道。但我想問九公主,我的馬為何會突然間發狂?”
司空緋一臉無辜,“郡主的馬歸郡主管,出了事怎麼還來問我?”
祁連月眸色一沉,她直覺這件事不是巧合。
可是那匹馬已經死了,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什麼。
祁連月冷著嗓子,“如今世子被害成了這副模樣,我也沒什麼心思打馬球了,這場馬球就此結束吧。”
司空緋擰了擰眉,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當然也沒有什麼心思,隻不過,這場馬球進球的都是祁連月,如果就此結束的話,那勝出一方就是祁連月和世子了,那夜明珠……
“九公主,是我贏了,彩頭歸我了。”果然,就聽到祁連月這樣說。
“既然這場馬球還未打完,那也就還未分出勝負,彩頭自然也是不作數的。”司空緋微微笑道,“郡主不如就將彩頭還給我,等到下次馬球會的時候,我再拿出來。”
下次馬球會,那不是得等一年?祁連月嗤笑,“我也隻是體諒世子,若是九公主非要分出個什麼勝負,我也是能再打一場的。”
司空緋臉色一冷,“郡主就非得這麼咄咄逼人嗎?”
祁連月笑回,“是九公主不守信用在先。”
司空緋語噎。
“還有,若是世子出了什麼事,我定不會放過你。”
祁連月留下這一句就走了。
司空緋小手一抖,差點被袖中的銀針紮到手,須臾,又緩和了下來,反正那匹馬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祁連月把玉鐲和夜明珠收入囊中之後,還是擔心莫白離的狀況,於是敲了敲車窗,“左丘風,世子怎麼樣了?”
左丘風探出一個頭來,臉色異常嚴肅,“我也不知道,要帶他回去看看,你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帶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