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鬧刺客,本王不放心你。”
在血腥味未散去之前,祁連月當然不會讓他進來,直接拒絕,“我沒事,皇叔請回吧。”
門外默了一陣,旋即人影一動,作勢就要推門而入——
“不、不要進來,我沒穿衣服!”
祁連月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好在帝九州沒有直闖,隻是嗓音沉了又沉,“穿上衣服,來開門。”
祁連月從藥箱裏翻出一包香粉,四處撒了撒,確認蓋過了那陣血腥氣,才深呼吸了一下,走上去開門。
帝九州一走進來就皺眉,“什麼味道?”
祁連月故作鎮定,“我剛剛不小心打散了一包香粉。”
帝九州眼神一瞥,又看到敞開的窗戶,“怎麼開著窗?”
“睡得有些熱,開窗吹吹風。”
她說完這句話就打了個哆嗦。
“……”
帝九州看她一眼,把窗戶合上了。
祁連月心虛得要命,生怕他察覺出什麼,幹脆就不說話了。
然後她就看到帝九州走到她的床邊,開始脫衣服……
“皇叔?”祁連月眨巴下眼睛,他要幹嘛呢?
“今夜恐有不測,本王貼身保護你。”
帝九州長臂一撈,她就滾進了他懷裏,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還真是貼身。
帝九州順理成章地把她往床上一拐。
兩人又如膠似漆地睡在了一起。
祁連月借機探他的口風,“皇叔,過些日子就要會試了,你應該會很忙吧?”
“再忙,也會陪你吃飯。”
“……”
又過了一會兒。
“聽說盛京的陸正亭頗負盛名,我很想見一見他。”
“陸正亭?”帝九州的語調忽地拔高。
“對啊,我聽風衛說,過幾天皇叔會請陸正亭入府做客,皇叔能否給我引薦一下?”她嚐試著問。
帝九州沒再說話,黑夜中,她能看見他那雙陰鷙的眸。
她咽了咽口水,“不然就見個麵算了。”
帝九州側過頭,那雙眸子盯得她靈魂發顫。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那……我就遠遠地望一眼?”
“唔唔……”
帝九州忽地覆上來,用嘴堵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後半夜她便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正亭來府上作客的那天,帝九州當然不會讓她見陸正亭,但好在也沒禁她的足,趁帝九州不在,她悄咪咪地去找陸正亭了。
那人正坐在院裏看書,青帶係發,身著長衫,渾身透露出一股淡薄之氣。
祁連月來之前打聽過這位陸公子的家世背景,家父是盛京刺史,官居從三品,不是什麼清寒人家,再加上他盛名遠揚,本也不靠家中,卻穿得這樣簡約樸素,倒真是一股清流。
許是祁連月站在院門口太久了,引起了陸正亭的注意,待看清是她之後,愣了一瞬,“郡主?”
他忙站起來行禮,卻被祁連月叫住,“不必多這些虛禮,陸公子,我此次前來,是有樣東西想要給你。”
她這般直入主題,讓陸正亭更愣了,眼看著她就要從袖中取出來,他忙拒絕,“郡主且慢,男女私相授受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