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得放慢腳步,跟周圍的人保持一致。
“郡主。”
身後一道聲音叫住了他,回頭一看,是司空禦。
“禦王,有何事?”
“本王有些話想問郡主。”
躲不過他那一雙質疑的眼神,她始終是要給他個交代的。
“這裏人多眼雜,不方便說事,請跟我來。”
祁連月隻好把他帶到了樹叢後麵。
司空禦上來就問,“連月,你是怎麼辦事的?”
“你要我做的事,我的確已經做了。”祁連月輕歎一聲,“我本以為他會留到會試的前一天,可誰能想到他居然那麼快就搬到了士子館,我隻能將考題藏在他的衣服中,士子館裏人多混雜,搞不好是你的人翻了他的衣服,無意中看到了考題呢?”
“無意中?”司空禦眉頭皺起。
“你隻是讓我把考題偷偷放到他身上,可之後的事不是我能控製的,他待在士子館,我鞭長莫及,再加上我這幾日病得稀裏糊塗的,也不能理事……”祁連月誠懇道,“這次的事是個意外,也怪我們之前沒有籌謀周全,下次,下次我一定幫你辦成。”
司空禦臉上的表情仍是很不滿,他交給祁連月的事,她次次都辦不好,他不得不懷疑祁連月的辦事能力。
“阿禦,你別灰心,你隻不過是折了幾個門生和一個禮部尚書而已,人不中用,那就換掉。”
聽她這麼說,司空禦的臉色好了點,“還好我這次留有後手,已經安排了新的禮部尚書上任,至於那幾個門生,還未成器,折了也無妨,隻是便宜了陸正亭。”
他居然這麼快就安排了新官上任,看來是上次巡鹽的事給了他教訓。
“陸正亭本就頗有才名,就算你的人沒折,名次也未必能在他之上,況且我看,今年的榜首應該是他。”
司空禦擔憂起來,“這次沒能除掉他,已是可惜,日後他若是入仕,恐怕又會是個勁敵。”
“你放心,誰擋你的路,我就替你除掉誰。”
“眼下就有一個人。”
“誰?”
“大理寺卿張瑾。”
祁連月心裏一咯噔,怎麼是他?
莫非,他還在查江心妍之死?
如果不是,司空禦又怎麼會這麼急著想要把他除掉?
“連月,別叫我失望。”
司空禦取出一個藥包,交到她手裏。
祁連月沒有進殿,堵在禦膳房通往正殿的路上。
有宮女端著酒壺走過來,她上前攔住,“這是什麼酒?”
“回郡主,這是去年釀的桃花醉,昨日剛出土的,還新鮮得很。”
祁連月打開酒壺,把那包藥倒了進去。
宮女的臉色就是一變,卻也不敢吭聲。
“把這壺酒賞給張瑾大人。”
“……是。”
宮女戰戰兢兢地端著酒走了。
祁連月趕在接風宴開始之前入席,她坐在帝九州身邊,帝九州目不斜視,仿佛身旁坐的是空氣一樣。
她掃視了席上一眼,看到莫白離坐在對麵,禮貌地衝他笑了笑,明顯感覺到身旁的男人氣息一冷。
祁連月:“……”
察覺到她的眼神,莫白石舉起酒杯,“微臣離京的這段日子,多虧郡主替微臣照顧白離,臣在此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