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月看他的裝扮,應該是個商人。
帝九州一走出來,周圍的人都聚了過來,紛紛看著這一出好戲。
風衛冷冷地問,“攔路者何人?”
男子抬起頭,激動地道,“王爺!草民有冤案,請王爺為草民主持公道!”
“若有冤案,應當讓衙門受理,你可知,驚擾王駕是死罪?”
“草民不怕死,草民隻要個公道!”
男子似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又往前跪了一步。
風衛皺起了眉頭,這事有些棘手。
“王爺,該怎麼辦?”
“讓他說。”
風衛隻好示意他繼續,“你有何冤情,現在就說出來吧。”
“草民要狀告陳大都尉家的公子,陳涉小將軍草菅人命,罔顧王法!”
男子道出,“五日前,小兒在麗春館跟陳小將軍起了爭執,陳小將軍一怒之下便抄起花瓶,將小兒砸死了,此案原本是由京兆府伊來審,可那府伊大人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竟說小兒才是害人的那個,陳小將軍隻是正當防衛,一時失手殺了小兒,小兒含冤而死,還往王爺替其昭雪!”
陳涉?司空禦的部下。
帝九州的眸子眯了眯,“風衛,把他帶到刑部,讓刑部來審此案。”
風衛抱拳,“屬下請問王爺,此案要交由刑部的哪位大人主審?”
“刑部尚書。”
“是。”風衛吩咐下去,“把他帶到刑部去。”
侍衛把男子扶了起來,他激動地喊道,“草民謝過王爺,謝過王爺!”
帝九州坐回馬車,馬車又跑了起來。
祁連月湊過去問,“皇叔想要處置陳涉?”
“是司空禦。”帝九州擰了擰眉心,“他的羽翼太豐滿,該好好剪一剪。”
身為一個親王,司空禦所擁有的勢力,的確有些太大了。
祁連月撫了撫額,都是因為她以前助紂為虐。
“怎麼了?不舒服?”帝九州看她臉色不大好,擔憂地問了聲。
“不是,我隻是覺得皇叔的處境艱難。”司空禦狼子野心,前朝舊臣又心存不滿,若不是他治國有方,這些人恐怕早就反了。
帝九州眸底閃過一絲不解,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考慮這些,她隻需要安心地當她這個金樽玉貴的郡主就好了。
司空禦的動作很快,這件案子剛剛重審,他為了保住陳涉,前前後後打點好了一切,盡管刑部死咬著不放,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給陳涉定罪,帝九州礙於身份不能在明麵上插手,暗地裏又都被司空禦的人堵得死死的,雙方就這樣一直拖著,局麵僵持不下。
祁連月當然不會靜觀其變,這麼好的機會不咬司空禦一口怎麼說得過去,早在幾日前,她就讓綠竹去查探陳涉的底細了。
綠竹將這幾日所得一一彙報給她:
“郡主,這個陳涉出身武將世家,母家又是侯爵府,身份尊貴,又是家裏的獨苗,對於禦王來說,是一顆需要保住的棋子,雖然這次的案件交於刑部處理,但是禦王勢必會幹涉,郡主想要廢了陳涉這顆棋,恐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