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穩地道,“攝政王可知,天香閣掌櫃承認扶欄是他監察不當,老舊失修後,在牢中自盡了,這難道不是背後主使之人找的替罪羔羊,害怕掌櫃把她供出來,所以急不可耐地讓掌櫃死了,好來一個死無對證。”
“本王隻相信證據。”帝九州眸子一冷,不知孟子義此時來跟他算這筆賬究竟是何用意,但他勢必會維護祁連月到底。
“外臣佩服郡主好心計,公主沒有郡主聰明,做的事一眼就讓人看出來是她做的,而郡主辦事從不露出馬腳,就算所有的猜疑都指向郡主,郡主也總能讓人找不到證據,比起外臣,攝政王看人的眼光的確高人一等。”
“本王不信是月兒做的。”帝九州從不懷疑祁連月,隻要祁連月不承認,他也絕不會動搖自己的想法。
“那還有誰有嫌疑呢?”孟子義又把話圓了回來,“公主一心想要與攝政王和親,此舉威脅到了郡主的地位,郡主便想除掉公主,而公主事後不服,也害了郡主一回,兩人這算是扯平了,為了兩國友好,攝政王不如化幹戈為玉帛,平息此事。”
“她的命,也配跟月兒相提並論?”
帝九州倨傲地望著他,仿佛看待蒼生螻蟻。
“無論如何,事關兩國,請攝政王三思。”
帝九州握劍的手緊了緊,眸中閃過一絲戾氣——
“攝政王?”
忽然,一道女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蕭燕雪呆呆地看著帝九州,沒想到他會來,臉上逐漸化開一抹笑容,正欲往前走兩步,眼神一瞥,卻看到了他手中的劍,她臉上的笑容和身子都僵住了。
這是……怎麼了?
終於看到要找的人,帝九州收回劍,氣勢洶洶地朝蕭燕雪走去。
蕭燕雪終於清醒了過來,她是習武之人,不可能察覺不到帝九州身上的殺氣,眼看著帝九州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跑!
她腦海中當即蹦出這麼一個字,轉身就要逃跑。
帝九州哪能讓她跑了,揚起劍就刺了過去——
“鏘!”
蕭燕雪隻覺得背後受到了一陣衝擊,被推得往前踉蹌了半步,回頭一看,劍鋒離她隻有半寸的距離,而擋在劍前的……是孟子義!
在帝九州朝蕭燕雪殺去的那一刹那,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擋在了帝九州前麵,護住了蕭燕雪。
孟子義凝著臉,“攝政王三思,若是殺了公主,昌國無法向齊國交代,兩國邊境也會再起戰事。”
“滾開!”帝九州一劍推向了他。
“恕外臣不能從命。”
孟子義鐵了心地要護蕭燕雪周全,當即還手,兩人一招一式地打了起來。
蕭燕雪本就餘傷未愈,被這麼一嚇,差點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她扶著牆,一眨不眨地盯著越打越遠的兩人,她領教過攝政王的功夫,知道孟子義不是攝政王的對手,若再這麼打下去,孟子義必敗。
她抿了抿唇,右手探向腰間的軟鞭。
“公主不好了!”一個侍女咋咋呼呼地跑了過來,“我們安插在攝政王府的細作死了,奴婢親眼看見她的屍體被扔到亂葬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