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別看。”帝九州將她的頭按進懷裏,她卻還是忍不住偷瞥一眼。
隻見法師將紅線和黑色粉末放進紙杯中,憑空捏了一團火焰躍入其中,杯中很快就噗嗤噗嗤地燃了起來,不過紅線並未燒斷,反而完好無損,上麵閃爍著微小的火苗。
法師伸手將掛著火苗的紅線取了出來,就那樣用雙指捏著,竟也不覺得疼,隨後,就要將紅線往她手臂上放——
“慢著。”
帝九州警告了一聲。
法師見他麵色警惕,立刻解釋道,“王爺放心,這火是冷的,不燒人。”
帝九州這才鬆了口氣,示意她繼續。
法師將紅線綁在了她的手臂上,綁法很奇怪,彎彎繞繞的,隻留了一個開口。
祁連月隻覺得她綁得太緊了,勒得手臂都有些疼,還有紅線上的火,就好像是點燃了她的手一樣,團簇著燃燒,看一眼都覺得毛骨悚然。
不過她還是忍下了,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放鬆下來。
法師將紙杯放在她的指尖之下,另一隻手在她手臂上有規律地按壓著,一副引蛇出洞的模樣。
然而,她按了小半刻鍾,她的手也沒有什麼變化,反而把紅線上的火全都消磨滅了。
祁連月舉得手都酸了,也沒覺得身體內有半分動靜。
法師停住手,一臉震驚,“郡主,這……”
祁連月皺了皺眉,“怎麼了?”
“這蠱蟲已經跟郡主融為一體,同生共死了,估計是引不出來了。”法師急得滿頭大汗,連忙幫她解開了紅線,“這蠱蟲太倔強了!”
祁連月嘴角一抽,“你能察覺出我是什麼時候被下蠱的嗎?”
“據草民觀測,這隻蠱蟲已經存在於郡主體內多年,隻是因為從前一直在沉睡之中,近日不知因何原因蘇醒過來,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活躍,才會引得郡主頻頻心悸,郡主不必過於慌張,它跟郡主同生共存,並不會要了郡主的命。”
祁連月隻覺得頭皮發麻,這麼說,多年之前就有人在她體內種下蠱蟲了?可是這蠱蟲又不會要了她的性命,那作用何在?對方究竟是敵是友?
帝九州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月兒,別怕,不是什麼大事。”
“皇叔,我……”祁連月摸了摸心口,突然覺得心跳很沒規律,亂了,全都亂套了。
“恕草民無能!”法師往地上一跪。
帝九州眸色一凜,揮了揮手,“你們留下,一定要查出郡主中的是何種蠱毒。”
“是,王爺。”
法師立刻帶著自己的人和箱子走出去了。
祁連月心中忐忑,捂著胸口,“皇叔,你說這個蠱會不會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不會。”帝九州堅信地搖搖頭。
“可我總是心悸怎麼辦?”
“你都是什麼時候心悸?”
“激動的時候。”
“那本王就盡量不讓你激動。”
“……”說起來,也算是個辦法。
祁連月心情煩躁,站了起來,“皇叔,我想出去透透氣,你先忙吧。”
帝九州本想再陪陪她,可是見她心情不好,也不便打擾,也就沒跟上去,拿起奏折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