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月隻是冷冷地笑了兩聲，驀地抬頭，那一雙清澈的眼直擊他心底：“那是誰？是你嗎？”
她自認為她隱瞞得很好，因為她從來沒有正麵跟他提及關於父親的死和欽國侯府滅門的事，盡管她已經跟他翻臉了，也還是沒有主動提及這件事。
事隔多年，當年的證據早就被消滅了，沒有人能判定司空禦的死罪，他可以一直逍遙法外。
祁連月不甘心，也覺得自己妄想，因為她想聽他親口承認。
“我……當然沒有。”
司空禦還是反駁了。
他心虛地垂下眸子，其實這些天都想過了，祁連月以前也不是沒看見過他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但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因為這個就跟他翻臉，那也太晚了點，一定是她發現帝九州不是殺害她父親的真凶，所以才對帝九州改觀的。
但是，她知道殺害她父親的真凶是誰嗎？她會懷疑他嗎？
司空禦捫心自問，他不敢保證祁連月不會懷疑他。
祁連月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冷，“司空禦，別裝得這麼無辜，你做過什麼你心裏清楚。”
司空禦渾身一震，“你知道了什麼？”
她的嘴角依舊是扯著一抹玩味的笑，“如果我知道了，你會殺我滅口嗎？”
司空禦心中一怔。
他開始忐忑了，他不確定祁連月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祁連月走到他身邊，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血海深仇，不必我細說了吧。”
‘哢’的一下，司空禦渾身一僵，像塊石頭一樣裂開。
他的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她這話……是已經知道了的意思？
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是誰告訴她的！
“可惜，現在的你已經做不到了。”
祁連月冷笑了一下，從他身側走了過去。
司空禦像一座雕塑一般，僵硬地佇立在風中，久久不能回神。
其實他早該知道，這段感情，他早就無法挽回了。
“砰！”
祁如煙正在刺繡，聽到門外一聲悶響，嚇得手一滑，針尖紮到了手。
她猛地抬頭，看見司空禦氣息陰沉地走進來，“王爺……”
她剛起身，就被司空禦一把掐住了脖子，往門上一摁，“祁如煙，是不是你泄密的？”
祁如煙呼吸一滯，嚇得差點連魂都丟了。
她怯怯地看著他，他的眸底戾氣夾雜著怒氣，仿佛一座火山，即將爆發。
她渾身一抖，“王爺，你在說什麼？”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泄露了什麼秘密，難道是上次她跟司空緋坦白他跟祁連月的關係？可這件事不是早就過去了嗎？
司空禦冷冷地扯了扯唇，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你父親的死，欽國侯府的滅門，是不是你告訴連月的？”
祁如煙的脖子死疼死疼的，努力地呼吸了兩下，顫顫巍巍地解釋，“王爺，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告訴她呢！”
“可是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知道！”司空禦覺得，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告訴祁連月的！如果她不說，祁連月對他的態度也不會轉變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