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君抬頭,隻見一個蒙麵男人立於高處,想必方才的破空流水劍之劍氣,便是由他射出。
常念君望著他,睜圓了眼睛:一個會用破空流水劍的男人?那他的破空流水劍又是從何處習得的?
唯一一個會用破空流水劍的男人胡裴,已經在多年前喪失了破空流水劍,那這個男人,又會是誰?
“轉輪王,你被打得還真狼狽啊。”那個會用破空流水劍的男人對轉輪王嘲諷道。
“哼,閻羅王,換做是你,你隻怕早就一敗塗地了。”轉輪王反唇相譏。
“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鬼王讓我來帶你回去。”閻羅王又道。
“閻羅王?你就是五殿閻羅王?”常念君高聲問道。
“正是,閻羅府‘十殿閻羅’之五殿閻羅王。”閻羅王毫不避諱地承認。
“重威鏢局護送的琴譜,可是你劫的?”常念君又問。
這個閻羅王還真爽利,毫不遲疑地回答道:“不錯,是我。”
常念君咬牙切齒,那個造成慕家困擾的閻羅王,現在就在眼前。
“轉輪王,我們得走了。”閻羅王又對轉輪王說道。
月夜之下,兩道黑影遁逃而走,一閃而過。
胡裴欲追,常念君急忙擋下他:“兩個十殿閻羅同時出動,我們就算現在追上去,也未必是對手,還是到此為止吧。”
胡裴隻得作罷:“我懂了。”
常念君又對胡裴拱手作揖:“今日多虧前輩相救,不然常念君隻怕真的要命喪此地。”
胡裴擺擺手,示意常念君不必在意:“我雖退隱,但身為一個俠客,幫助正義之士,是我該做的。”
拜別胡裴,常念君回到紅桃山莊,已是夜半,而慕環真沒有睡,還在等他。
“你舍得回來了?”慕環真有點生氣地問道。
“嗯。”常念君簡單地回應了一聲。
“你身上似乎有酒氣,你又去喝酒了?”慕環真又問。
“嗯。”常念君依舊是這個字。
“酒是穿腸毒藥,你還喝那麼多,喝酒能解決問題嗎?”慕環真說的話已經帶了怒意。
“財還是下山猛虎呢,你們慕家不也聚斂好多?而且還希望越多越好呢。”常念君同樣沒好氣地答道。
“這是兩碼事!你喝到自己爛醉,忘思鈴就不會拒絕你了?”慕環真怒斥常念君。
常念君一聽這話,頓感清醒:“等會兒,你怎麼知道我被忘思鈴拒絕了?忘思鈴跟你說的?”
“忘思姑娘可沒跟我說!是我自己看到的!”慕環真說道。
被忘思鈴給拒絕的這件事,竟被最好的兄弟看在眼裏。常念君頓覺顏麵盡失,他怒氣衝衝地扭頭就走。
“你去哪裏?”慕環真急忙問道。
“去哪裏都好,總之不回這裏!”常念君已經走出五步,冷冰冰擲下這一句。
“你今晚如果從這裏離開,就永遠別回這裏!”這是慕環真第一次這麼生氣。即使如此,他仍在心底憂慮,他擔心常念君真的會賭氣離開這裏。
可是,害怕什麼就來什麼,常念君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慕環真目瞪口呆,直到常念君出了紅桃山莊,慕環真這才反應過來,他想去追,可是已尋不到他去往何處。“唉——”慕環真在紅桃山莊的門口,扶著門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慕環真急忙去查看常念君的房間,但他的房間依舊是空蕩蕩的。——常念君真的離開了,沒有回來。
慕環真搖搖頭,無可奈何地合上房間的房門。他知道,隻要常念君肯回來,這房間還是屬於他的。
至於常念君,他無別處可去,在客棧住了一晚,心裏苦悶,便去丐幫的鳳陽分壇找雲修月。
“雲長老,常少俠來找你了。”一名丐幫弟子來通知雲修月。
雲修月心中想道:“昨天不是才見過麵嗎?念君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事了?”想到此處,雲修月忙快步迎出。
一夜不見,常念君竟有些憔悴,雲修月急忙拉他坐下,問他怎麼回事。
“我與環真……鬧了矛盾,我從他的山莊離開,現在已沒有臉麵再回去。”常念君麵帶愧色地說道。
“你說的,是慕三公子,慕環真嗎?”雲修月問道。
“嗯……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卻跟他鬧翻……”常念君麵帶愧色地點頭。
“我當是何事,”雲修月笑笑,“既然他是你最好的兄弟,那你是要跟他絕交嗎?”
“當然不是啊!”常念君可舍不得慕環真。
“那就對了,回去找他啊!你們是彼此的兄弟,隻要一方肯讓步,另一方肯定會接納的。”雲修月指點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