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魏青的審訊,魏青終於承認他製造偽證偽據,赤守城的官府得到消息之後,下達文書釋放陸溫。而不明事實的世人,則是隨波逐流地在傳,是忘思鈴救了陸溫。
如此,忘思鈴已成陸溫的恩人。
陸溫走出監牢之時,恰好看到,獄卒正押著魏青往獄中走。陸溫禁不住地愣在原地,目送魏青,直至他步入牢獄。陸溫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溫走出獄城,常念君、慕環真、忘思鈴、鍾千情四人,還有他的師侄,如今的華山劍派掌門郝一鳴,正等在門口。
見陸溫重獲自由,郝一鳴笑逐顏開,走上前祝賀道:“師叔,案情已真相大白,你不必再繼續蒙冤。”
陸溫心神恍惚:“那真相究竟是如何?我方才怎麼看到魏青也進了牢獄?莫非他跟這件事有聯係?”
常念君上前一步,道歉道:“陸前輩,實在抱歉,是我中了魏青的奸計,才害你遭遇這一起牢獄之災。”
郝一鳴道:“師叔,那魏青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他謊稱假證詞,說你串通閻羅王;又製造偽證據,放到你的房內。如若不是被忘思姑娘看穿,你隻怕現在還沒出來呢。”
陸溫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先是對忘思鈴道了謝:“忘思姑娘,陸溫得你搭救,如此恩情,陸溫沒齒難忘。”又對常念君寬慰道:“常少俠,此事責不在你,冤有頭債有主,害我入獄的罪魁禍首,當是魏青。”
其實陸溫該道謝和寬慰的,都是常念君。陸溫蒙冤入獄,確實與常念君不無關係;但陸溫得以釋放,其實全然是常念君的功勞。
郝一鳴又道:“師叔,我們以前看走眼了!那個魏青,並不是什麼小孩子,他是個患了侏儒症的成年人!而且在以前,就有犯罪前科!”
陸溫一驚:“原來如此,竟是這樣!”
陸溫這才想起,魏青悟性高,學東西快,原來並不是他因為天賦異稟。而是他年長許多,自然領悟得比小孩子快。也難怪他對那些孩童的遊戲不感興趣,故沒有朋友,現在想來,他定是覺得那些東西幼稚至極,身為一個成年人,不可能還有興致。
陸溫歎了口氣,前有陸城真被打死在擂台上,已經令他心有創傷;如今又有魏青誣陷一事,更是令他心中千瘡百孔。他將後半生的心血,致力於培養弟子上,可是為何,結果是令他這般傷心?
“師叔,我們回去吧。”郝一鳴提醒道。
“嗯……”陸溫應了一聲,仍是忍不住回望一眼監獄。
但魏青又為什麼要陷害陸溫呢?
此時,已被關押在大牢之內的魏青,思量起了往事。那一晚,他失足跌入河內,無人願意救他,他本以為,自己死期到了。
他本已極度厭世,覺得自己賤命一條,生死無謂。然此刻,卻在內心不停地呼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醒來之時,他的麵前是一個黑袍人,想必是他將自己從湍急的河流中救起。
“你…你是誰……”那時還叫諸葛青的他,說著又吐了一口水。
“你可以叫我,宋帝王。”黑袍人說道。
是的,“十殿閻羅”之三殿宋帝王。
從此以後,諸葛青改名魏青,經宋帝王引薦,加入閻羅府,成了五殿閻羅王的手下。
這次誣陷陸溫,便是五殿閻羅王交給他的任務,為實施這個計劃,一年以前,他便投身華山劍派,充當五殿閻羅王的臥底。
如今,五殿閻羅王有令,欲鏟除陸溫,於是魏青依照指示,耍起這番陰謀詭計。
地獄宮之內,鬼王正與楚江王、宋帝王、轉輪王這三大閻羅商討事務,閻羅王前來報告,魏青陷害陸溫的計劃敗露,而魏青本人亦被下赤守城的大牢。
聽聞此事,鬼王忙問:“赤守城那邊可有消息?魏青有沒有供出閻羅府?”
閻羅王回道:“監牢那邊的眼線說,魏青尚且守口如瓶,不過他也不似意誌堅定之人,難保受威逼利誘之後,會說出什麼。”
鬼王麵具下的嘴角一撇,吩咐道:“既然如此,還是盡快做掉他為好。這件事你盡快去辦,完成得越快越好,知道了嗎?”
“是!”說著,閻羅王退走而去,格殺魏青,還需爭分奪秒。
赤守城的監牢以內,一名獄卒前來提醒自己的同僚:“牛哥,該換班了,到我執勤了。”
打著瞌睡的獄卒牛猛立刻睜開了眼,眼前是一個和他一樣穿著獄內官服的人,但他卻不認識,便問道:“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