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原本以為柳笙隻是比董洵略年輕些的書生，不曾想他身材高大，相貌舒朗，五官端正，舉手投足就像一塊溫潤奪目的璞玉。
看樣子，不過二十七八歲。
而前朝已經覆滅十年，也是就說，柳笙當年考中探花的時候，年僅十七八歲。
但從這個設定來看，妥妥神童啊。
柳笙自進門，打量姚瑤的目光絲毫不加遮掩，姚瑤微微皺眉：
“柳先生見我，所為何事？”
“柳某不才，向公主自薦為公子西席，還請公主給柳某一個機會。”
哇，從時間來看，柳笙來的挺及時的。
她正想著李謙主講老師的事。
柳笙有備而來，不僅帶來他日常字畫，當年他高中探花時的文章也擺在了姚瑤麵前。
姚瑤秉著拜讀高考狀元作文的心態刷了一遍，果然文采飛揚，辭藻華麗但又不失內涵。
華麗的衣表之下，是濃濃的憂國憂民的思想。
考慮到柳笙‘高考’那年的背景，姚瑤十分理解他的這種思想。
再看這人字跡，工整幹淨，大氣磅礴，又鋒芒斂藏。都說字如其人，從這點來看，這個人沒什麼大問題。
待柳笙將自己尋常畫作奉上時，姚瑤眼前突然一亮。
她老媽就是個著名畫家，哪怕是早期作品，一幅畫的價值至少百萬起步的。所以，姚瑤自小便見識過不少珍品。
對美術作品的欣賞，自然頗有一番眼光。
所以，柳笙的畫作能讓她眼前一亮，確實造詣不凡。
“這幅《踏春圖》，公主……以為如何？”
姚瑤不停地點頭，讚不絕口。
柳笙看到，眼中卻明顯劃過一絲異樣。
未等姚瑤多想，他又拿出另外一幅請她鑒賞。
一番考察下來，姚瑤本人十分滿意，無論才學還是人品，她覺得柳笙都能夠勝任做李謙的啟蒙老師。
他雖然不像董洵那般名氣，但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放在這個時代，已有諸多經曆和積累，尤其是經過戰火動蕩的……所以，姚瑤也認為他足夠穩重，有耐心。
她絲毫不遮掩對柳笙的滿意，隻言自己並不能單獨做主，這件事需要和秦王商量。
“公主若是能在殿下麵前提攜柳某兩句，柳某已感激不盡。”
正欲告辭，殿外忽傳秦王已至。
……
一天之間，在玉清殿與合歡殿之間往來六趟，三福表示也是夠夠的了。
他現在隻盼著自家殿下進一步，更進一步，直接搬來合歡殿與公主一起居住。
原本處理完董老頭兒的事，自家殿下會歇一歇，誰知沒一會兒又聽見柳先生擅自前往內苑拜訪公主……三福清晰的記得，他家殿下當時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過來一探究竟。
“殿下來的正好。”姚瑤起身相迎，三言兩語把柳笙的來意表明。
燕瓊沒什麼反應，願意或者不願意，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意思，統統沒有。
隻見他打量柳笙片刻，問道：“柳先生既有自薦西席之意，何不直接對本王說？”
柳笙忙躬身回：“柳某原打算求完公主再求殿下。“
說完，他又把自己剛剛那套自薦流程拿出來，在燕瓊麵前展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