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年實在沒料到姚瑤會這麼說,而且句句說到他心坎兒裏。
那常勝將軍他已經養了大半年,向來戰無不勝,今兒還是第一次敗北,敗北加被人奚落,他不惱是假的……但是,若要他把常勝將軍賠給李謙,他真心不舍。
文氏等人正對這位永樂公主的處事方式暗暗讚賞,不曾料接下來隻聽姚瑤對李謙道:“瑾年有不對的地方,你也有,想想是什麼,該怎麼做。”
李謙抿著小嘴兒,默了默,上前對蕭瑾年低頭致歉,“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眾人肅然起敬,不僅對姚瑤,也對五歲的李謙——未來的護國公。
尤其是文氏,心裏直歎。
李謙不愧是將門之後!
公主不愧是天家血脈!
今生今世,這倆人能做母子,真是天大的緣分。
上天果真有好生之德。
直到這一刻,蕭瑾年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處,不由紅了臉。
“好了好了,都是小孩子,拌嘴打架常有的事,現在和好了就沒事了……”鎮國公夫人何氏站出來請大家繼續回廣廈裏喝茶聊天。
文氏等人雖笑著應和,心裏卻都非常不舒服。
如果不是鄭青墨、鄭青靛兩個小子在一旁煽風點火,李謙和瑾年根本不會打起來。
或者說,如果不是這幾個小子奚落、嘲諷瑾年的蛐蛐,或許瑾年就不會一怒之下將李謙的蛐蛐戳死。
何氏倒好,愣是看了一場戲,自己家孩子的錯處絲毫不提。
從孩子到大人,全然沒有東道主該有的作風氣派。
除了文氏、孫氏,其他幾位夫人默默對視一眼,也都對何氏的小家子氣派很不滿。
武安侯夫人快人快語,忍不住對其他幾位夫人小聲嘀咕,“她可真有意思,別人家的熱鬧瞧個盡興,自家錯處隻字不提,嘖嘖……”
眾夫人或點頭,或撇嘴,對何氏很是瞧不上。
姚瑤見眾夫人心有不滿卻礙於情麵不肯說出來,心裏冷哼一聲。
何氏什麼臭毛病?別人慣,她可不慣!
眾人正準備轉身回廣廈時,姚瑤直接對鄭青墨道:“論年歲,論同窗之誼,論賓主,鄭小公子都不該袖手旁觀,更不該煽風點火……否則,萬一真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幾家子臉上都下不來,可就真的不好看了。”
何氏“唰”的一下,羞的麵紅耳赤。
眾夫人再次對姚瑤刮目相看,同時又對何氏的窘迫相感到爽氣。
該,誰讓你裝傻充愣的。
偏偏鄭青墨非常不給力,出口便是橫衝直撞,謊話連篇,“我沒有,不關我的事,你不要冤枉好人。”
姚瑤不怕鄭青墨不認賬,畢竟事情發生時,又不止他們一家孩子在跟前,誰對誰錯,前因後果,大家都瞧的明明白白。
“墨兒!”何氏猛地大喝,“你怎麼敢這般同公主講話?快快向公主賠罪!”
鄭青墨才叫一個真正的“寧死不屈”,就算何氏按著他的脖子,他也不肯低頭。
娘倆正堅持著,江連翹忽然站出來道:“其實,整件事並不與鄭小公子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