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眼中的石頭，在孩子眼裏可能是寶石，大人眼中的木棍，對孩子來說可能就是寶劍……這句話反複在燕瓊腦海中盤旋。
他怔怔的望著姚瑤，哪怕對方已明顯感到不好意思而將視線別到一邊，他的視線也沒有轉移。
良久，他才沉聲道：“公主真的很理解小孩子的心。”
姚瑤毫不猶豫地點頭，“因為我們都是從小孩子過來的呀。”
燕瓊的心，再次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
是的，所有人都是從孩子過來的。
可是，總有些孩子，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他的父母便急吼吼的要求他做個大人。
“在我像李謙這麼大的時候……”燕瓊的磁性又略顯沉重聲音突然充斥整個車廂，姚瑤心裏一跳，方才意識到他在講自己的童年。
“養了一隻小狸貓，大概有我的兩個巴掌大，眼睛是琥珀色的，又大又圓。很淘氣，也很有靈性，小東西雖然不會講話，卻十分會察言觀色，它能準確無誤的感覺到我的喜怒哀樂。”
“那隻花狸，我隻養了一年，後來被，被我父親……摔死了。”
同樣一件往事，從三福嘴裏出來，與從當事者嘴裏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的。
三福和姚瑤講這件事的時候，她感受最多的是震驚，還有一點點對孩童時代的燕瓊的同情。
但是，這一次，她幾乎能與他感同身受。
這件陳年舊事，他講到最後部分的艱澀，埋葬在心底深處的痛苦和陰影，她都有感受。
但是她搜腸刮肚一圈，卻並沒有找到安慰的話。
根本沒法安慰。
半晌，她隻是幹巴巴的說了一句事實，“那時的殿下，真的很讓人心疼。”
燕瓊眼底卻泛起了點點亮光，同時也察覺到他平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震顫了下。
【叮，恭喜宿主獲得秦王心動值0.01%，目前秦王對宿主的心動值為39.91%。】
姚瑤：【……】
啥意思？
擱這兒給她玩小數點呢？
【二貨，你不要太無賴。】
係統大喊冤枉，說剛剛一瞬，秦王對她的心動值隻增了0.01%，它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不服，那就再接再厲，爭取早日突破第二階段大關。
詭辯完，沒等姚瑤接話茬，係統便立刻遁走。
現在的姚瑤基本可以確定，係統不僅隱藏著大秘密，就連這計算心動值的方式，有可能都藏著貓膩兒。
“公主兒時可有養過貓貓狗狗之類的小玩意兒？”
那可太多了，什麼小雞、小鴨、小鵝，烏龜、兔子、小倉鼠……不過，她隻負責與它們互動，喂養之事全由她老媽操心。
“養過，但都記不大清了。”
燕瓊一直盯著陷入回憶中的姚瑤，結果等半天卻等來一句“記不大清了”，頓時，心中泛起絲絲疼惜。
“如果當初我能早點認識公主，定然會在那些亂臣賊子破城之前把公主救出去。”他說的認真。
姚瑤點頭回應，“我信殿下。”
可惜，她不是原身，秦王這發自內心的真誠與善意，原身也聽不到了。
說起已經覆滅的前朝，其實挺冤枉的。
既不是因為帝王驕奢淫逸導致民不聊生，也不是因為外敵入侵、自然災害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