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含恨而終(1 / 1)

元青二十六年,東陵帝都。

當殘陽劃破天際,將士鮮血染紅河床之時,東陵已成一片廢墟,十年征戰,終是一招屠城。

南俊藩王之女白鑰婷將軍一人一馬闖進皇城直逼昭陽大殿,取雙刀劃過身側,一刀命中皇帝眉心,一刀刺進皇後鎖骨,而後白鑰婷收刀凝眉淺淺一笑。

“啊!”

白鑰婷還未等感受天下大統之樂,就被人從背後一箭穿心,她忍痛轉過身去想要看看是誰能夠射穿自己的紫金鎧甲,卻不可置信看到自己的皇弟白鑰蕭正用她送他的帕子擦拭著鉑金大弓。

“我的好姐姐,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何感受啊?”

白鑰蕭見她轉身收起手中的帕子隨手丟在血泊中譏笑的看著白鑰婷。

“白鑰蕭你什麼意思?”

白鑰婷捂住胸口不敢挪動一下,箭尖已深入心魄,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湧出,滴落在昭陽殿的石階上,刺痛雙眼。

“看看這是什麼?”

白鑰蕭從腰間拿出一塊黃橙橙的田黃玉對著殘陽仔細端詳起來。

“麒麟玉佩,這塊玉佩已經丟失二十六年啦,怎麼會在你那裏?你到底是誰?”

躺在大殿石階上已然奄奄一息的東陵皇後肖瑩,看見那塊玉佩裹著最後一絲力氣想要問個究竟。

“我是誰?皇後娘娘!我應該叫您一聲姨娘的!”

白鑰蕭展步蹲在肖瑩的麵前,伸手搖晃了一下麒麟玉佩,隨手收起手中的玉,抽出一支利箭沿著肖瑩胸口處鮮紅的血花紮了進去。

“你是肖凝的兒子?”肖瑩吃痛,卻不忘憐愛的看著自己妹妹的孩兒。

聽聞此處,白鑰婷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隱隱乍現,這感覺仿佛比箭傷更令人毛骨悚然,心驚膽寒!

“是啊!皇後娘娘!我娘與你同是相府千金,就因為你是嫡女就能賜麒麟玉佩嫁太子,我娘庶出就隻能嫁藩王做妃,多麼不公!好在皇天不負,你們兩姐妹同時生產,給了我娘一個奪玉佩,用死胎換孩兒的機會!”

果不其然,現實比預感來的更真實,白鑰婷甚至能夠聽到心髒碎裂的聲音,這樣的心痛遠勝於利箭給的傷疼上一千倍一萬倍。

白鑰蕭說著激動的猛然起身,一把抓住白鑰婷胸口處的箭向下按了按:“你,白鑰婷就是二十六年前被掉包的東陵公主肖瑩之女!二十六年養在藩王府,教你讀兵書練武功,為的就是今日你能帶兵屠盡東陵國,殺你雙親,奪你父江山!”

白鑰蕭仰天長嘯,仿佛笑盡這二十六年來母妃肖凝所有懷恨在心的不公。

可悲!可歎!可恨!

白鑰婷此生最大的信念就是祝藩王得大統,卻不曾想過自己其實是個傀儡,竟然為了外人殺父殺母屠盡東陵將士她想到此處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望向自己瀕死的生母:“母後!”

“女兒,女兒!”肖瑩的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強忍著錐心蝕骨的疼痛裹著最後半分力氣向白鑰婷爬去,她要在死之前摸一摸女兒的手也算是死而無憾不枉此生啦!

“瀕死之人,相認又有何意義!”

眼看著白鑰婷與肖瑩彼此心心相惜,白鑰蕭一腳踩在肖瑩的後背上,一瞬間利箭穿透脊背令她暴斃而終。

“母後!母後!白鑰蕭我要殺了你!”

白鑰婷的眼中升起熊熊大火恨不能將白鑰蕭灰飛煙滅,她聲嘶力竭吼著!拚盡渾身力氣拔出雙刀向白鑰蕭砍去。

“長公主殿下,此刻的你還能傷的了我嗎?”白鑰蕭譏諷著伸出手去沒用半分力氣就拿下白鑰婷的刀刺進她的腹部。

白鑰婷再也撐不住忽地一下趴在地上,含淚望向自己的母後,她伸手想要摸一下母後的臉,可終還是差了一根手指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