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看出了馬英的真工夫了,他用的是一柄寬麵厚背刀,隻有兩尺多長,但靈活多變,竟把三支猛厲的鐵棍接住。
當然,馬豪每在危急之中,常能及時施援,使戰局保持了暫分秋色的局麵。
馬傑應付北麵的攻勢,一色使劍的黑衣人。
使王彤驚訝的是,那劍法,大部分是武當劍法。
真的,武當門下弟子,也參與了這次圍攻。
王彤愣住了。
因為,他和武當現代掌門人的交情,深厚尤過少林。
馬傑一把寬麵刀,獨拒三支長劍的攻勢,竟也保持不勝不敗之局,馬豪居間的接應、反擊,也給了兩人不少的助力。
馬氏三英的精奇刀法,使王彤既震驚又佩服。
這等縮小防禦的拒敵方陣,使眾多的來攻高手,大部分無用武之地。
一方正麵,能維持三個人攻敵,已經是最大的容量了。
他們是高手搏殺,各有奇招攻敵,無法一擁而上,擠作一團。
王彤這座拒敵方陣,確是以寡擊眾的高招,七個人隻需承受十二個人的攻擊。
但分拒南、西兩麵攻勢的趙保、陳宏,卻是承受不了對方的強猛攻擊。
西方以三個神刀堂的長刀攻勢為主,刀刀凶猛絕倫,趙保招架極感吃力,迫得燕飛全力相助。
守在南麵的陳宏,卻被三個施用不同兵刃的黑衣人合力搶攻,形勢危險萬分,因為燕飛已無法抽身助拳。
這就逼得王彤不得不出手救援,才算把情形穩住。
王彤雖然有護腕中的飛計可用,但也並未施放,此情此景之下,如若造成了敵人的傷亡,必將引起黑衣人的強烈複仇之心,那對王彤而言,局勢就大大的不利了。
這些圍殺的黑衣人,確然皆高手,每個人都有獨當一麵的實力,但他們合搏之術,卻配合的不是很好。
王彤仔細觀察南麵主攻的黑衣人,兵刃雖然混雜不一,但卻有人施展出丐幫的打狗棒法。
這一下,給予王彤的震駭,簡直無法形容了。
難道丐幫也參與這次圍殺的計劃。
全江湖中的武林同道,似是都起而和他作對了,當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王彤心頭生出了寒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局麵……
馬氏三英的武功,詭異多變,而且耐力很強,對方已連續更換了三次人手,馬氏三英,仍然能支持得住。
這就是王彤等最吃虧的地方了,縮小方陣,雖然可防止敵人一擁而上,再行分割圍攻,但敵人眾多,可以不停替換人手,保
持著充沛的體力,和持續著強猛攻勢。
但王彤等七個人,卻無法抽換休息。
王彤功力深厚,還可支持,但趙保、陳宏,已經累得大汗淋漓了。
不過,兩個人仍然咬牙苦撐。
王彤暗暗歎息一聲,道:“燕飛,加把勁,接下攻勢,讓趙保
喘口氣。“
燕飛應了一聲,刀光展布,接下了三把斬馬刀。
趙保已累得氣喘如牛,也不客氣,退後兩步,運氣調息。
王彤一伸手,取過趙保手中單刀,沉聲喝道:“陳宏,退下去,盡快調息一下,準備接手。”
陳宏應聲退下。
王彤刀勢展開,有如車輪飛轉,不但阻止了當麵的攻勢,而且,還照應到了燕飛側翼。
這就是給了燕飛很大助力,燕飛精神一振,全力反擊,把凹陷一角方陣,重新的撐了起來。
但聞一縷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際,道:“老王,真虧你想出了這麼一個拒敵的方法,撐了這麼長的時間,不過,你撐不下去的,老實說,目下的現場之中,有你不少的老朋友,他們和我一樣,都很想幫你的忙,但他們沒有辦法,我們已盡量拖延時間,給你求援的機會……”
王彤聽得字字入耳,也知道那是千裏傳音的上乘功夫,除他之外,別人無法聽到。
一麵拒敵,一麵運足國力向四下搜尋,希望能看出一絲痕跡。
可是,所有的人,都穿著一樣的黑色衣服,一樣黑巾蒙麵,實在無法瞧出一點跡象。
那細微的聲音,重又響起,道:“老王,別認為你這點力量,能抗拒如此眾多的高手圍攻,事實上是你幾個老朋友在暗中調度,他們不能廠令要別人手下留情,但卻把武功最強的人留住未應。不過,時間有限,他們無法拖延太久,天色入夜之後,還會有人趕來,就誰都無法幫上你的忙了,今日之局,非常危險,江湖道上,隻怕是無人插手幫助你了。唯一的辦法是,天色一入夜,你個人設法突圍而去,往南方逃走,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至於你帶來這一批屬下,隻怕是無法生離此地了,記著,天色一黑,就全力突圍,如等紅燈出現、接近,隻有全軍覆亡一途——一”
說至此處,聲音中斷,消失不聞。
對方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王彤感覺到那聲音有點耳熟,一時之間,卻無法想起對方是誰。
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就算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一樣阻止不了這次設計的圍殺。
使王彤不甘的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次江湖人物大結合的圍殺。
原本仗以奧援的各大門派,想不到竟然都成了圍殺自己的敵人。
魔教,難道這次圍殺,會和魔教有關……
但怎麼可能呢?這麼多江湖門派,大都有著光榮的傳統,和森嚴的教規,不可能一下子全為魔教所用,何況,近兩年來,也一直沒有傳出魔教活動的消息。
王彤困惑極了。
但左臂一疼,一抹刀光,由左臂劃過,帶起一溜鮮血。
原來,他想事情,想的入神,手中刀勢一緩,即被敵人所傷。
幸好,那傷勢不重,隻是傷及皮肉。
但這卻讓王彤由沉迷的苦思中清醒了過來,精神一振,全力還擊。
原來,燕飛在王彤心神不屬之時,全力出刀,反替王彤接下不少攻勢,十幾招下來,已經氣喘不息,內力難及,幸好王彤及時清醒,接下了大部分的攻勢,減去了燕飛大部分壓力。
唯一使王彤心中稍覺安慰的是,馬氏三英功力之深,完全出了王彤的意外,他們三人,分拒東、北兩麵敵人,仍然可以應付。
趙保、陳宏,經過了一會兒的調息,人已恢複不少,陳宏一揮單刀,幫助燕飛拒敵,但趙保手中沒有兵刃,不知如何是好,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此時落日反照,晚霞似火,已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時刻,王彤心中大感焦慮,夜幕轉眼即臨,以那人的傳音警告,這些黑衣人即將作全力的撲擊。
但王彤仍無法決定,是否要拋棄燕飛等破圍而去。
他反複的盤算過這件事情,自己能突圍而去,日後自然會有著替他們報仇的機會,但那將使他永遠落下個不仁不義的名聲但如和幾人同時戰死此地,不但沒有機會了解今日這場圍殺的經過,而且一死無對證,別人如何去評論這件事情,那就無法推斷,當真是死也難,不死也難?
最重要的是王彤身懷數道密旨,皇上聖旨,如何能落入他人之手?
突然間,響起一陣號角之聲,劃破廣闊的原野,也混入兵刃的交擊之聲,傳入耳際。
馬豪大聲喝道:“大人,援軍來了。”
黃沙平原上蕩起了漫天的塵土,數千匹快馬,夾起了滾滾煙塵而來。
居中一騎,竟是河南巡撫馬文中。
此時,他改穿了一身深藍色的疾服勁裝,手執一柄九尺六寸的大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