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計嗎？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主意吧。”
蘇婉嘴邊掛著得意的笑，“你沒聽說過嗎，以前啊，用過這招的人多了去了。跪在門外求他們算什麼，還有一步一叩到山門的，有大冬天脫衣服的，你猜，他們出山了嗎？”
“師兄和幾位師叔堅守本心，不會輕易被表麵的誠意所打動。”懷空在一旁補刀。
表麵的誠意？
如果剛才說的這些叫表麵誠意，那在懷空看來，什麼又是真正的誠意？
他從慕容瑤那裏，得到了什麼？
或者說，他從太子那裏，得到了什麼？
這一刻，慕容汐已經清醒地認識到，懷空不是慕容瑤的人，而是太子的人。
這和尚又貪又裝，慕容瑤不可能有能力滿足他的要求。
見她久久不說話，蘇婉更得意了，不斷催促：“你倒是出個主意啊，怎麼請他們？”
外麵忽地響起一聲：“這不就請來了？”
眾人大驚，齊齊轉頭去看。
便見大殿門外，徐徐走進來三個人。
當先一位，長身玉立，俊美無雙，高貴出塵。
赫然正是大晉十三皇叔，莊親王軒轅宸。
他身後跟著的二人，都是寶相莊嚴，慈眉善目，一看即知是得道高僧。
老夫人震驚得連見禮都忘了，輕呼出聲：“懷徹大師，了塵大師！”
“正是。”
莊親王施施然來到眾人麵前，側眸看向懷空，“人，本王給你帶來了，可以開始了？”
眾人到這時才如夢初醒，忙著躬身行禮：“參見王爺！”
軒轅宸抬手虛虛一按：“免禮。”
懷空萬萬沒想到莊親王橫插一杠子，竟真的請來了寺內高僧。
這一下，他就被架到火上了。
如果隻有他自己鑒定，那真假還不是憑他一張嘴？
他說是假的，就算慕容汐不服，也沒有辦法，誰叫他是白馬寺方丈，誰叫靈泉是屬於白馬寺的？
可現在，莊親王又帶來了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最難溝通的人——懷徹眼裏隻有佛法，了塵則早就四大皆空。
兩個都不是能用利益說得動的。
這樣一來，就算他堅稱泉水是假的，隻要另外兩人說是真的，他就敗了。
可惡，這莊親王是怎麼說動了這兩尊大佛的？
須知，往日裏皇室也不是來了一次兩次，這二位可真沒給過麵子。
他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頻頻向慕容瑤目光求救。
可慕容瑤自打莊親王出現後，就一直低垂著眉目，再不肯與他交流了。
偏偏莊親王還要催他：“如何，懷空大師，可以開始了嗎？”
懷空再次看了慕容瑤一眼，見她還是不理，隻能無奈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點頭：“……可以。”
軒轅宸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隻這一眼，懷空就沒來由地打了個寒噤。
他竟在莊親王的目光裏，感受到了殺氣！
這位王爺近年來沒有戰事，成日在皇宮裏閑著，以至於人們都快忘了，早年他在戰場上一戰成名，是名副其實的殺神。
一想到莊親王那些戰績，懷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不會吧，自己是幾時得罪了這位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