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空萬萬沒想到軒轅宸居然會揪著他不放，頓時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看來他真的是在不知何時，得罪了這殺神啊！
四周看了一圈，並沒有人打算替他說話。
就連太子，現在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見他的眼神掃過來，太子甚至嫌棄地冷哼了一聲。
仿佛是在責怪他給自己找麻煩。
他絕望地閉了閉眼，心如死灰地走上前去，機械地重複著前麵二位的動作。
軒轅宸一直含著淺淺的笑意站在一旁，那笑卻不達眼底，仔細看時甚至還有一絲慍怒。
等懷空把一套流程走完了，軒轅宸適時開口詢問：“如何呀，方丈？”
懷空：“……”
水是真的，他百分百肯定。
但這話，要讓他怎麼說？
殺神不好得罪，太子就好得罪了嗎？
左右為難，進退維穀。
偏偏軒轅宸還在催他：“方丈，查驗結果到底如何？”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卻是了塵開了口，一雙眸子鎖定了懷空，“方丈師侄，出家人不打誑語，結果是什麼，如實說出來即可。”
了塵的目光有若實質，懷空頓感身上壓力一重，不由自主地應了聲：“是……真的。”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因為他分明看到，太子在那一瞬間，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他完了！
軒轅宸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一臉輕鬆地看向懷徹。
懷徹與他對視一眼，心下了然，上前一步，開口道：“結果已出，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靈泉水會被供養在此，以待法事之用，各位施主都請回吧。”
老夫人目光沉沉地看了看蘇婉和慕容瑤，當先行禮，向太子等人告別：“老身告退。”
軒轅昊隨意向老夫人點點頭，目光卻黏在她身後的慕容汐臉上。
老夫人臉色沉了沉，沒說什麼，拄著拐杖離開。
慕容瑤抬起頭，和軒轅昊交換了個眼色，隨即又移開目光。
軒轅昊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倒是慕容汐猶豫了一下，特意落在眾人後麵，經過軒轅宸身邊時，細聲細氣地說了聲：“謝謝。”
軒轅宸溫柔一笑：“不必客氣，應該的。”
……應該的？為什麼應該？
慕容汐愣了一下，臉上倏地又燒起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卻又忽然想起個問題：“王爺今天怎的來得如此及時？”
她剛在發愁如何請到別的大師主持公道，他就帶著人來了。
雖說是雪中送炭，可也未免太趕巧了些。
軒轅宸麵色不變，淡淡解釋：“隻是湊巧，本王剛好要與二位大師談點事情。”
啊……原來不是因為她嗎。
慕容汐一時不知道該做何感想，明明應該是鬆了口氣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又升起一絲悵惘。
她忽地想起，之前莊親王的確曾找懷徹大師解過簽，也許，是要商討簽文之事？
一想到簽文，她又想起自己那個大膽的猜測，忍不住再次飛紅了臉。
不敢再在他身邊多待，她飛快地點頭，低聲向他告別：“那臣女告退。”
軒轅宸淡淡地“唔”了一聲，看著她轉身離開，柔弱的身軀伏上沈嬤嬤的背。
他搖搖頭，苦笑一聲。
哪有那麼多湊巧，其實是墨白把她的困境告訴了他，他特意叫了人，前來給她解圍的。
但，他敢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