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吹了多久的風,整張臉卻還是熱到發燙。
隻要一想起那個無意中的輕吻,心頭就湧上一陣難言的悸動。
這算喜歡嗎。
這是喜歡吧。
她用力按了按胸口,企圖撫平狂亂的心跳。
卻隻是徒勞。
軒轅宸的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想到他就是上一世那個在冥冥中陪伴了她許久的神秘人,她就怎麼也抑製不住心底狂湧的情感。
想要立刻見到他,想看他的臉,想聽他的聲音,想讓他像剛才一樣,攬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想……想嫁給他。
這個念頭才一升起,慕容汐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怎麼會、怎麼會突然想嫁人?
她握著骨笛,呆呆地站在風裏。
淺荷半天沒看見她人,急得出來找,一眼看見她正呆站著吹風,頓時嚇了一跳:“姑娘,天冷風大,你怎麼站在那裏?快回來。”
“……哦。”慕容汐一下子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拉下袖子,遮住了鐲子和骨笛。
她轉身往屋裏走,經過淺荷身邊時,淺荷仔細看了她一眼,又大驚小怪起來:“哎呀姑娘,你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著涼了吧?”
“沒有。”
不說還好,一說慕容汐臉更紅了,隻得一陣飛奔,把淺荷的絮叨遠遠甩在身後。
她飛一般地進了屋子,關上門,拿起骨笛摩挲了半天,最後仍是如前一世那般,找了根紅繩穿好,掛在頸間。
這一夜,慕容汐做了整晚的夢,反反複複,顛顛倒倒,都是莊親王那張驚豔絕倫的臉。
而同樣沒能成眠的軒轅宸則是在屋裏踱來踱去,直到墨白終於受不了了,湊上去問:“王爺又在想慕容大姑娘了?”
也不知這句話觸動了哪根神經,軒轅宸猛地頓住腳步,下定決心似的一拍腦門:“備駕,進宮!”
啊?這大晚上的您要進宮?
不過,誰讓他家王爺是陛下最寵愛的十三弟呢,就是有隨時進宮的權利呀。
王駕連夜進宮,奔的卻不是皇帝歇息的養心殿。
永福宮曾是先帝後妃居處,如今裏麵住著的,是唯一一位還在世的太妃,嫻太妃。
這一晚,莊親王的車駕在永福宮外停留了許久。
第二日,還沒上朝的皇帝接到宮人稟報:嫻太妃要出宮。
官道上,英王妃的車駕正在疾行,去的正是神風侯府的方向。
昨日,英王妃受丞相夫人程氏之托,到侯府去給姚沛提親。
程氏是永安侯程敬先的姑母,永安侯娶的則是陛下親妹妹永安長公主,故而,程氏說起來,也算是與皇家有親。
再加上程氏本人也擅社交,她與英王妃過從甚密,倒也不稀奇。
丞相於國於家有功,英王妃對程氏之托十分重視,昨天跟慕容老夫人提起來,她覺得老夫人當時的表現,應該是心動了。
所以今日,她要再來趁熱打鐵一番,事情就有個七八分把握了。
她本人是十分看好這樁婚事的,姚相的孫子,人品相貌都不必多說,慕容大姑娘也配得起。
這樣想著,她不由得放鬆地靠在車壁上,露出了勝利在望的笑意。
馬車驟然停下,外麵傳來車夫的通報聲:“王妃,侯府門口停了宮裏的車。”
英王妃一驚。
宮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