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軒轅宸大致算是明白了。
蠱蟲入腦,這幾天應該都有在努力吸食腦液,而他本人出於對這份情感的珍視,本能地產生了抗拒,所以總是下意識地去想汐兒。
那些莫名其妙的夢,跟這種情況必然有一定的聯係。
而新腦液換不進去,那簡直是太明顯了,因為他會下意識地排斥除了汐兒之外的任何女人。
所以寶卡裏才說,蠱蟲已經入腦,但他目前還沒受到什麼影響。
所以秋山雪舞才會奇怪,為什麼他還是沒有愛上她。
“如此看來,便是放任不管,這蠱蟲應當也沒有多大害處?”
軒轅宸溫聲詢問。
寶卡裏卻是麵色凝重地搖頭:“並不是這樣,那蠱蟲一日不死,一日就會不停地吸食腦液,若是情愛部分被吸食殆盡,說不定王爺就完全封心鎖愛了。”
完全封心鎖愛,連汐兒也不要了嗎?
那不行!
軒轅宸差點脫口而出。
而寶卡裏還在繼續:“再者,等到這部分吸食完畢,而蠱蟲排出的東西又不被吸收,到時候王爺的腦部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也是未知的。”
“總不會是什麼失憶發瘋之類的吧!”墨白一個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
寶卡裏一臉沉思:“這個不好說。”
“那你有辦法殺死蠱蟲嗎?”軒轅宸問。
寶卡裏搖頭:“苗疆人用蠱,流派眾多,每個流派都有自己的壓箱絕活,別人是不太可能知道的。除非找到給王爺下蠱的人,才能完全解除後患。”
墨白怪叫一聲:“那豈不是太便宜那個女人了?!”
為了王爺,還不能讓那個女人死,實在太氣人了。
軒轅宸神色淡淡:“原本她便請求本王不要殺她的,倒也不算便宜。”
何況母蠱在她身上,暫時也殺不得。
“哼,那就一天換八百種酷刑招呼她,直到她肯老實為王爺解蠱為止!”
墨白真是給氣得夠嗆。
軒轅宸看了他一眼,轉頭去問寶卡裏:“先生沒有別的辦法壓製嗎?”
逼迫秋山雪舞解蠱,此事倒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需要時間。
在那之前,軒轅宸需要一個絕對的安全保障。
不能讓這蠱蟲繼續作祟了。
寶卡裏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軒轅宸溫和地鼓勵他:“先生不必有所顧慮,有話直說便是。”
寶卡裏硬著頭皮回答:“也不是說沒有壓製之法,但強行壓製,這法子本身比較殘酷,會受很慘烈的罪。”
墨白一聽,立刻擔憂地看向軒轅宸。
王爺在這兒每天操心打仗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受“很慘烈”的罪,聽起來就讓人擔心。
軒轅宸卻是半分都沒有猶豫:“那便請先生放手施為吧。”
寶卡裏沉默片刻,不解地問:“王爺真這麼信任我嗎?”
軒轅宸淡淡一笑:“本王是行軍打仗之人,對情報一事自然有心得。先生若要追問,本王也不怕明說,先生的所有親屬關係、故友舊交,如今都在本王掌握之中。”
他頓了頓,瞥一眼驟然緊張起來的寶卡裏,換了個和緩的語氣,“當然,經過調查之後,本王已能夠確定,先生是可以信任的。”
一番話連敲帶打,恩威並施,寶卡裏一時間服服帖帖,隻能點頭。
“既然這樣,那草民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