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武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她都已經進了王府的門，難道軒轅宸真會讓她自己回去嗎？
必然是要送的。
他便點頭：“那你自己小心些。”
看著國公府的馬車走了，慕容汐這才轉身，走進了王府大門。
門房還是頭一次看見有女人親自上門，還是個這麼美麗的女人，差點一時看失了神。
反應過來之後，門房趕緊上前問：“這位姑娘，請問您是……？”
慕容汐還沒說話，墨白恰好經過門口，發現門房竟然在跟人說話，好奇之下往外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嗖地一下衝了出來。
“王妃！”墨白大叫一聲。
門房驚呆了。
王、王妃？！
他忙不迭地要行禮，卻見慕容汐含笑向他點了點頭。
門房再次呆住了。
王妃好美。
王妃好有修養。
慕容汐轉頭問墨白：“他怎麼樣了？”
墨白又是抓耳又是撓腮，猶豫半天，實在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怎麼回答，隻好說：“這……屬下也不是太清楚。”
慕容汐頓了頓，抬腳就要往裏走。
墨白一時不知該攔著還是該陪著，糾結得要死。
最後他放棄了，滿臉都寫著絕望：“王爺王爺千萬別怪我，我是根本就不敢攔啊！”
慕容汐已經進了門，聽見這話又停下了，轉過頭來看他：“你家王爺讓你攔著我？”
墨白苦著臉搖頭：“王爺人都暈過去了哪兒還能讓我攔著。”
暈過去了？！
慕容汐大驚，也顧不上什麼，提起裙子就往裏跑。
結果才跑了沒幾步，她一下子就停住了。
軒轅宸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麵色蒼白地站在那裏看著她。
站在那裏……
慕容汐第一反應就是：哦，她沒想錯，他的腿沒事。
那真是太好了。
天知道，當她得知他傷了腿時有多害怕。
傷了不要緊，她能治，要緊的是，有些事難道真的不可改變？
現在她終於放心了。
緊接著，她便注意到了他的臉色。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哪裏不舒服，讓我看看！剛才聽說你暈了？”
她皺著眉，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軒轅宸卻突然出聲：“別動。”
他的聲音喑啞得厲害，似乎在強行壓抑著什麼。
慕容汐腳步驟停，看著他沒說話。
見墨白還站在旁邊，一臉狀況外的表情，硯青歎了口氣，拽著胳膊把人拖了下去。
軒轅宸下意識地伸出左手，按了按胸口。
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那裏就忍不住一陣劇痛，像是無端缺了一塊似的。
現身之前，他明明已經攢好了勇氣，可這會兒看著她的臉，他卻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這個口。
“你想說什麼？”
最終，還是慕容汐輕聲發問。
軒轅宸痛苦地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盡量用不帶感情色彩的語氣問道：“剛才在宮宴上，你為什麼不同意退婚？若是當時你同意了——”
“若是當時我同意了……”
慕容汐驀然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淒然一笑，“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我是不是就可以隔岸觀火、袖手旁觀了？軒轅宸，你真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