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信了!
這算是心有靈犀嗎?
慕容汐顧不上什麼,趕忙上前解下信筒,又喂信鴿喝了點水,這才把信拆開來看。
師父倒也沒說什麼,隻說有點想她了,過一陣子就會回來看她。
這倒是巧了。
等師父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他,關於蠱術的事情。
不過,就她上輩子的記憶來說,好像沒聽說師父特別擅長蠱術。
而且上次師父留書的時候,也隻是說“下次回來考你”。
以她對師父他老人家的了解,這麼說多半是因為,師父也不是太擅長這個。
否則就不是“考你”了,八成會說“給你找個中蠱的來治治”。
那老頑童,一貫就是這麼沒個正形。
她想了想,還是把自己之前寫的那封信塞進信筒裏,隨後把信鴿放飛了出去。
做完這些,她才從箱子裏拿出賬本,坐在桌旁開始整理。
入夜。
熟悉的劇痛襲來之時,軒轅宸隻是微微皺了皺眉,身子動也沒動一下。
他現在算是比較了解這種發作的規律了,反正不管如何掙紮,疼痛都不會減輕半分。
那不如假裝無事發生,至少不會讓自己顯得太狼狽。
隻有上次慕容汐給他紮了一頭的針,倒真是緩解了不少。
想到慕容汐,他心頭一熱,從懷中取出了那個小白瓶,打開蓋子,倒出一粒藥丸,放在手中看了許久。
最終,他還是收了起來。
不能吃。
吃了藥,就會變得不再習慣這種程度的劇痛。
就如現在,因為昨日並沒有受這麼大的罪,他便覺得有些吃不消。
若當真靠吃藥來扛,那等吃完了怎麼辦,再找她去要?
他不想讓她總是為這件事費神。
這都是小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樣想著,他撐著頭勉強起身,將小白瓶收進櫃子裏。
才將櫃門合上,他便微微一頓,隨後,頭也不回地輕嗤:“既然來了,還藏著掖著幹什麼?”
話音剛落,屋子裏就多了一個人。
秋山靜海驚奇地看著他,嘖嘖稱讚:“王爺真乃小王平生見過的奇男子之首,中了移情蠱,不但不移情,還能在蠱蟲發作的時候,這般鎮定自若。”
如果不是他知道現在是蠱蟲發作時間,仔細觀察之下,看見軒轅宸藏在袖中的手在顫抖,連他也發現不了端倪。
這種忍耐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謬讚,隻是還沒到失態的時間而已。”
軒轅宸漠然回答。
再過一會兒,疼痛加劇,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保持儀態不失。
蠱蟲發作的痛,痛到極處,以頭撞牆隻是最克製的反應罷了。
秋山靜海也知道,不少人甚至會被活活痛死。
這種痛苦,不是簡單地依靠意誌力就能挺過去的。
知道軒轅宸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他便直說來意:“合作的事,下一步到底要怎樣做,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還等著救人呢。”
上次來問,軒轅宸說“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那,什麼時候才是“到時候”?
他來這裏,身上可是背著父王的旗令,要把秋山雪舞給救回去的。
軒轅宸竭力扶著桌邊坐下,直直地看著他問:“你確定你是想救她,而不是想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