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慕容潯也隻能一口咬定都是掌櫃所為了。
他看著蕭天野說道：“國公當然不會紆尊降貴，親自打理生意，所以也就不會知道，那些掌櫃的都是表麵一套私下一套。都怪草民太心軟，太相信他們了。”
“你說此事都是掌櫃所為，你可敢跟那些掌櫃對質？”
蕭天野沉聲問。
他本以為，隻要自己一提當麵對質，慕容潯一定會有所猶豫。
誰知慕容潯卻是一臉誠懇，當即同意：“草民願與他們當堂對質！”
蕭天野皺眉，轉頭瞥向龍椅處。
軒轅寰與蕭天野對了個眼色，向旁邊的太監揚了揚下巴。
太監會意，高聲唱：“宣掌櫃的進殿！”
禦前侍衛領命而去，一刻鍾之後，先行帶了幾名掌櫃進來。
軒轅寰便問：“你們的鋪子裏有公私兩套賬本，這是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幾名掌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都是一臉慘白。
半晌，玉器鋪掌櫃答道：“都是草民財迷心竅，瞞著東家做了兩套賬，私自貪墨了那些銀兩。”
軒轅寰皺了皺眉，看向另外幾人：“你們呢，怎麼說？”
那些人也是這樣說法：“全是草民的錯，東家不知情。”
軒轅寰冷哼道：“你們知道，這貪墨的到底有多少銀兩嗎？”
玉器鋪掌櫃一下子就冷汗涔涔，咬著牙回答：“草民……知道。”
公私兩套賬都是他自己做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單他一家都有那樣巨大的數額了，這些家都加起來，那得有多少？！
哪裏是他能擔得起的！
軒轅寰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那你知道，貪墨如此之多，按照大晉律法，該當何罪嗎？”
他本意是嚇嚇掌櫃的們，讓他們說實話，不要護著慕容潯。
誰知玉器鋪掌櫃忽然重重磕了個頭：“知道的，陛下。”
隨後，他猛地站起身，向龍柱衝去。
“砰”地一聲，血濺三尺，當場殞命！
眾人都驚呆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另外幾名掌櫃也都站起身，“砰”“砰”幾聲過後，竟是全部當場自殺！
軒轅寰看向慕容潯的目光，當即就陰沉了下來。
這些掌櫃的，究竟是受了何種要挾，竟能守口如瓶到這種地步？
蕭天野遙遙和軒轅宸對視一眼，也都皺了眉。
不對勁，這慕容潯也太心狠手辣了。
即使他出身侯府，但也隻是一個無官無職、無丁點功名的白身而已，這些掌櫃的，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怕他怕到這種程度吧？
這批掌櫃的前仆後繼地身亡，一個活口都沒剩下，軒轅寰麵沉似水，冷然命令：“把剩下的掌櫃也都帶來！”
然而沒等侍衛們回答，外麵就來人通傳，說是剩下的掌櫃們都到了。
他們來了之後，麵對軒轅寰的詢問，個個雖然害怕到發抖，卻也是如同前麵那些掌櫃的一樣，一口咬定就是他們私下做的，慕容潯並不知情。
並且，他們也都做了同樣的極端選擇——
集體服毒自殺！
慕容潯臉上明顯帶了些得意的神色。
告到皇宮又如何？就算自以為拿到了他的把柄，當著陛下的麵，慕容汐不還是照樣拿他沒辦法？！
他用挑釁的目光看向慕容汐。
慕容汐迎著他的注視，緩緩挺直了脊背。
“陛下，臣女還有一物要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