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武最後用力抱了抱程傾顏，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盯著她倒退著走了幾步，才朝她揮揮手，轉身跟上其他人。
等到目送這群人都進了考場，慕容汐又同程傾顏說笑片刻，兩人才互相道別。
慕容澤跨上馬，剛要說“我走了”，蕭天野便騎馬過來，招手叫他：“走，外祖送你回去！”
“啊，其實我認得路。”
慕容澤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他是舍不得外祖太累。
蕭天野哈哈大笑：“沒關係，正好問你師父討酒喝！走吧。”
慕容汐拉著慕容澤的手，跟他保證：“新衣服很快就能做好，到時候讓外祖給你送過去。你安心在那邊學武，什麼都不用擔心。”
慕容澤向她點點頭，眼睛卻看著軒轅宸：“姐夫，你要好好照顧姐姐啊！”
軒轅宸笑著衝他點頭：“阿澤長大了。放心吧，我會的！你好好練，姐夫等你出來當大將軍！”
一句話又激起了慕容澤的豪氣，他握著拳，鄭重回答：“姐夫放心！”
他不光要當大將軍，他還要當姐姐的後盾，要當國公府的後盾，要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與此同時，並沒有來送考的長公主正在和永安侯說話。
“我聽說，皇兄把選官的事交給十三了。”
她垂下目光，喝了口茶。
永安侯摸著下巴點點頭：“我也隱約聽說了一點。朝中有意見的大有人在啊。”
“選官這麼重要的事，交給誰，別人都會有意見的。”
長公主歎了口氣，“不過，皇兄這豈不就是在間接表態了？”
關於十三和太子的儲位之爭，軒轅寰現在把選官這件事交給十三，這不就是在委婉地支持十三嗎？
畢竟誰都知道，在才考出來的學子們中間選官，是最容易培植自家勢力的。
“不過，陛下在上朝的時候，用的理由是‘莊親王從未結過黨，由他來選官最是公平’。這麼說，倒也不算錯。”
永安侯客觀評價道。
軒轅宸在朝中沒有勢力，陛下這麼說，誰也挑不出理來。
“你猜十三會選誰？”
長公主問。
永安侯頓了頓，搖頭苦笑：“你是想問，他是不是已經相中了成武吧？”
蕭成武馬上就要跟顏兒成親，若是此番選官，在明麵上站了莊親王，那他永安侯府，到時候必然也會被打上莊親王的標簽。
他們夫妻這麼多年一直謹小慎微，不摻和任何皇家事，自認為已經遠離紛鬥很久了，足夠安全了。
沒想到，卻在兒女親事這一項上，被迫站了隊。
長公主也跟著歎了口氣：“我看以十三和成武的關係——或者說，以汐兒和成武的關係，十三必定會選他。咱們這回，這隊是站定了。”
她抬起頭，極盡複雜地瞥了永安侯一眼。
永安侯與她多年夫妻，這一眼，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
他輕輕點頭：“放心，我自會盡力留條後路的。”
長公主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人默契地不再談論此事，轉而聊起了別的。
軒轅宸此刻也在煩惱，不過他煩惱的倒不是選官之事。
“怎麼了，在想什麼？”
慕容汐好奇地問。
自從馬車回轉，這一路上軒轅宸都一反常態地沉默，表情頗為糾結，好像有什麼難於啟齒的事情一樣。
“……是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