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武體貼地表示他可以送程傾顏回去,讓慕容汐盡管去忙她自己的。
說完,他便當真帶著程傾顏走了。
慕容汐則是忙吩咐硯青帶她先去別院換裝。
進入別院之前,慕容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街對麵。
自從慕容家搬過來之後,為了盡量不跟他們碰麵,她已經很久沒來別院了。
有些事情,當時覺得撕心裂肺,本以為過了這麼久,都該平複了。
但,看著匾額上的“慕容”二字,她還是會覺得有一絲心痛。
不過——
看見慕容府,她便想起慕容潯。
此人非常陰毒,這段時間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動靜。
她是絕不相信他會改性的,難道說,他又在謀劃什麼大動作?
思緒飄忽之間,她已經換好裝束,隱去真容,坐上硯青偽裝過的馬車,出了院門。
馬車過去之後,慕容潯從大門裏走了出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這輛馬車的背影。
這對麵的鄰居,很是神秘啊。
他曾有意想要探聽虛實,派人前去結交。
結果,卻被不軟不硬地頂了回來。
這輛馬車十分神秘,看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而且好像也不怎麼經常出入。
這屋子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想了想,伸手招來貼身暗衛,低聲吩咐了一番。
暗衛點點頭,很快便消失了。
同一時間,太極宮內,皇後正跪在地上,麵前高高端坐著一個看上去有六十來歲的人,麵容威嚴,神情冷峻。
“秋叔,我知道錯了……”
皇後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可憐兮兮地求饒。
“哼,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沐秋白冷冷一笑,直接戳穿皇後的口是心非。
皇後頓時十分尷尬,半天沒接上話來。
沐秋白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訓斥:“當初是我力排眾議,將你送進這深宮裏來,也力保你成了皇後,誰知道你竟如此不爭氣!弄成這般局麵,還要我來替你收拾!”
皇後被訓得麵色發白,卻又不敢分辯。
沐秋白冷冷問道:“那個什麼小神醫,來了沒有?”
皇後忙遣人去問,過了片刻,宮女回報:“說是已經看見小神醫的馬車了。”
沐秋白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些許,對皇後說道:“今日先讓她給你治了這臉,你才好去皇帝麵前,給太子求恩典!”
否則,對著這麼一張可怖的醜臉,別說皇帝了,就連他看了也要作嘔。
慕容汐下了馬車,看了看來接她的宮女,心思一轉,回頭向硯青吩咐:“你就在宮門外等我即可,不要到處走動,這兒可比不得家裏。”
硯青也已易了容,宮女並沒有認出他來。
他眼中微光一閃,低頭應“是”。
慕容汐點點頭,跟著那宮女走了。
等到她二人的身影都看不見了,硯青這才神情一凜,從袖中摸出一樣東西,往空中拋去。
慕容汐跟著那名宮女走了不過片刻,心中便是一片冰涼。
這條路,她認得的。
這是要往太極宮去!
原來不是陛下或者嫻娘娘傳她,是皇後要找她來治臉!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她眼神便是一厲。
皇後這是實在找不到名醫了,就算是哄,騙,綁,也要把她弄來是嗎?
嗬,真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