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情不佳，也懶得兜圈子了，直接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今年多大了，說過親了嗎？”
朱麗華心中又是一跳。
皇後和太子看來都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她表麵鎮定，內心瘋狂盤算：要不要把姚沛的打算現在就說出來？
見她半天不回答，皇後有點生氣：“問你話呢！”
朱麗華嚇了一跳，趕忙搖頭：“家中尚未提起婚配之事，多謝娘娘記掛。”
皇後心想誰沒事樂意記掛你，要不是你對昊兒有用……
她陰沉地看了朱麗華一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慈祥的：“太師這也就忒不像話了，難道要放任你在家變成老姑娘嗎？改天本宮會與太師說的，你放心。”
放心？
朱麗華都要急死了，放什麼心，心都吊到嗓子眼裏了好吧！
但她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僵著臉擠出個笑來：“那，臣女就多謝皇後娘娘美意了。”
到底也沒敢把姚沛的事兒吐出來。
姚溪就在外麵呢，要是現在推姚沛出來，且不說對姚沛好不好，單是對姚溪，恐怕就不太好吧。
皇後會不會盛怒之下，遷怒姚溪，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朱麗華不敢賭。
好在皇後終於不想再跟她說話了，大度地揮揮手讓她趕緊下去。
朱麗華忙對皇後福了福身，低頭走了出去。
經過外廳時，她故意落後半步，隱秘地跟姚溪和孟琪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安心，沒有節外生枝。
姚孟二女默默鬆了口氣，也都微不可見地跟她點了個頭。
朱麗華前腳一走，隨後就有宮女出來，宣姚溪覲見。
皇後照例上來就問除夕之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姚溪早有準備，聞言立刻做出一副慌亂的表情，撲通一聲又跪下了：“皇後娘娘，臣女不知道您在問什麼。”
皇後顯然沒想到姚溪居然能在她麵前直接撒謊，盛怒之下，厲聲斥責：“一派胡言！朱麗華已經什麼都說了，你現在想在本宮麵前隱瞞？！”
姚溪瞪大眼睛“啊”了一聲，似乎是被嚇得不輕，一下子歪坐在地，隨即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娘娘恕罪！娘娘饒命！臣女隻是、隻是太害怕了……”
這丞相的孫女，怎麼比太師的孫女還上不得台麵？
皇後深吸一口氣，用力壓下滿心的不耐煩，盡量和顏悅色地勸說：“不必害怕，一切自有本宮為你做主，隻要你實話實說。”
姚溪一臉的感恩戴德，瘋狂點頭：“多謝皇後娘娘！多謝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大恩大德，臣女必定感佩在心！”
隔著麵紗，皇後現在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用盡了所有的忍耐，才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用說這麼多沒用的，本宮隻問你，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姚溪唯唯諾諾，斷斷續續，語不成句，前後混亂，說了好半天，總算是把朱麗華說過的話又給重複了一遍。
皇後聽得頭都大了，惱火地心想姚相怎麼也是文官之首，是怎麼把孫女給養成這種廢物的！
要不是看在姚相的份上，真想現在就把此女給打出去！
她再次深吸口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衣服呢？”
結果不出所料，姚溪滿臉驚慌，“這這這”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回答：“臣女怕被祖父問責，已經偷偷……呃，給，給扔了。”
！！！
扔了！
這蠢貨怎麼不幹脆把腦子也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