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官,隻因我妹子長得貌美,就不顧她已經嫁人的事實,非要強擄!”
那名難民紅著眼睛,聲音已經有些哽咽,“我們當然不會同意,妹夫家也不肯屈服。結果,那狗官就尋了個由頭,把我妹夫一家人都送去坐牢,一頂小轎搶了我妹妹送去他府中!狗官!不得好死!”
軒轅宸聽了,氣得怒喝:“果然是狗官!”
淩忘鬆身為禦史,對這種事情尤其敏感,立刻追問:“那你可留有任何證據?”
那名難民從懷裏取出一張紙條,顫抖著交給淩忘鬆看,上寫著幾個字:我被狗官所擄,勿去報仇。
字體娟秀卻有些淩亂,顯然是倉促之間寫就。
“我去晚了,隻在地上撿到了這個紙團。”
原來他妹妹當真聰明,直接將紙條揉成一團丟棄在地,裝成是垃圾。
前來擄她的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地上有團紙,畢竟在不太富裕的人家,地麵淩亂才是常態。
“還有,當日那狗官狂言要整死我妹夫一家,鄰居們都聽見了的!”
話音剛落,有人便附和道:“確實,我就住在他妹妹家隔壁,見過好幾次官府的人來糾纏。”
也有人說:“雖然我沒有親眼所見,但這件事確實聽街坊們說起過,是真的。”
還有人更是語出驚人:“那狗官擄過的又不止這一個,光我聽說的就三四個了。”
軒轅宸心中早已大怒,麵上倒是平靜下來,眉目沉沉地點頭:“好,本王明白了。”
他令眾人加速前進,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城門外。
守城士兵見是這麼多人浩浩蕩蕩而來,一時又驚又懼。
軒轅宸騎在馬上,翻手掣出聖旨,高喝:“本王乃是陛下親弟莊親王,奉皇命進城!”
一個邊陲之地,哪兒見過什麼皇親國戚?
守衛早已嚇得一個激靈,忙不迭地跪下迎接,戰戰兢兢地放這一群人進了城。
按照章程,軒轅宸應該先去知州府,找許知州交接。
不過他卻是先低下頭,召來一名衛兵問道:“你們知州在哪兒施粥?”
衛兵給他指了地方,軒轅宸便揮手命眾人跟上。
到了粥棚,果然見那裏排著長長的隊伍。
難民們個個麵黃肌瘦,神情麻木,即使有這麼多人靠近,也隻是略略轉過頭,目光空洞地看他們一眼,又轉回去盯著大鍋了。
淩忘鬆下馬,主動上前問話:“請問,你們天天都有飯吃嗎?”
被問到的難民扯了扯嘴唇,露出個難看的笑容:“如果喝兩口稀湯也算吃飯的話,那是天天都有。”
稀湯?
有多稀?
旁邊的難民補充道:“就是一碗湯裏麵隻有一粒米的那種。”
一碗湯,隻有一粒米?!
還有這種操作?
淩忘鬆深感震驚,一撩袍擺,大步走到鍋前,伸手就要去拿勺子。
知州府的士兵語氣不善地衝他嚷嚷:“你誰呀,閃一邊去!耽誤了知州大人的好事,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是新任禦史,管得了你們知州大人嗎?”
軒轅宸騎馬上前,冷冷地問。
士兵聽到“禦史”兩個字,雖然不是太清楚究竟是幾品官,但禦史動不動就愛參哪個官員一本,讓人家吃不了兜著走,倒是真的。
不過,這人說的是真話嗎?
他狐疑地看了軒轅宸一眼。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