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諍早就聽說賴彪認識個苗疆來的女子,在此間釀酒。此前又聽說他們在那四人身上撒了花九娘,想來必定會來此處。因此一早埋伏在附近,果然見賴家三人來了這裏。
慕容諍起初隻在於暗處觀察,在見到那四人進去之後才要動手。隻是慕容諍以為自己黃雀在後,卻沒想到賴家三兄弟卻不是螳螂。
那賴家算是江湖名家,最是擅長鑄造機關陷阱,許多權貴之家、名門富戶的密室,大都有他們的手筆。若是隻比較武功,那賴家三人必輸無疑,但是若讓他們提前準備設下機關,縱使一流高手也要吃虧。
慕容諍自認輕功極好,眼見那四人進了小院便沒有動靜,因此縱身前來查看。但看他橫越天際,而後仿佛落葉一般輕飄飄落在房頂的竹瓦上。
足尖才觸碰到竹瓦,隻覺得瓦片空虛下陷,隨即就聽咯噔咯噔的聲音自四麵傳來。慕容諍大驚,待要離開,卻見下方竹瓦竟逐步反轉過來,每片瓦片下都連著刀片,隨著反轉,猶如千百個大刀向腳麵砍來。
慕容諍大驚接連後退,急慌慌翻落到小院內,急速亂走幾步,忽見四麵短箭亂飛。慕容諍眼看要躲不過,又不知院內還有多少機關,慌忙間縱身一躍,於空中接下兩枚短箭,纏上隨身帶著的天蠶絲,而後旋身向左右一甩。
但見兩枚短箭一個插入院中棗樹,一個插入竹樓的立柱上。兩枚短箭隻見竟連著一根極細的絲線,慕容諍側身持劍,穩當當立於絲線之上。
原來那賴家三兄弟自知搶奪不過他人,又想獨占飛魚令的消息,因此在此處布下三道機關,一道‘天地陷’,一道‘千裏鳴’,一道‘四麵空’。慕容諍此來,正觸發了機關。
那賴家兄弟聽見聲音,這時出門來看,賴彪隻大笑道,“都說你昆侖派的輕功一絕,我看你腳底下的天蠶絲更是一絕。”
賴柳更是壞笑道,“都說昆侖派沒落了,我看若是改行去紡絲,必定再次冠絕天下。”
賴鹿道,“隻可惜你今天要死在這裏,否則帶著昆侖派改作繡莊多好。”
那金玲瓏頻頻點頭,跟著道,“若是這樣,我這天下飲也關門不賣酒,專賣你們昆侖派的天蠶寶衣如何?”
說著幾人大笑。
正在此時,卻聽有人高聲道,“昆侖派讓人如此作踐,你作為昆侖弟子豈不羞愧?”
就見一個黑靴錦袍的人隨聲而來,而後不輕不重落在那天蠶絲上。來人竟是司馬鏡明。
賴鹿心知不好,大罵道,“好你個慕容諍,你竟然勾結六扇門的人。”
那賴柳冷笑道,“好你個司馬鏡明,竟敢來這裏。你們無論是誰,也別想離開!”
司馬鏡明卻不管他們,隻向房內高聲道,“齊不全、郝不缺、梅不聞、吳不問,你們四個好久不見,咱們可是還有賬沒算呢!”
原來三年前,司馬鏡明帶著妻子家人在黃風穀被這四個怪人設計的陷阱捉住,隻有司馬鏡明脫身。那四人武功雖然平常,但黃風穀內毒蟲毒草無數,司馬鏡明一時無法應對。幸好遇到一個女子願意出麵相救,才說服四人放人。司馬鏡明因此感激她,本要致謝,然卻尋不到這女子蹤跡。讓人去尋她也尋不到,周遭人等都不知道她身份,隻知道她似乎姓孟。
此時那四人此時蜷縮在鐵網中動彈不得,聽司馬鏡明再要算賬,臉色嚇得鐵青,“哎呀不好,司馬鏡明,咱們不是說好了都兩清了嗎!孟姑娘可是見證!”
司馬鏡明聽見聲音大笑,“果然是你們幾個。好,你們若是乖乖跟我回去,咱們之前的事就算兩清了!”又看向慕容諍,道,“這位朋友,我聽說昆侖派向來以名門正派自居,竟也能為個飛魚令和這些人混在一起。”
慕容諍麵紅耳赤,道,“我隻想找到魔教餘孽,為師門報仇。”
司馬鏡明隻覺得好笑,“魔教早就覆滅,零星幾個餘孽若是見著,殺了就是。名門正派俠義為先,當行走江湖除暴安良才是。何至於像你這樣,把希望寄托在那神鬼不知的什麼飛魚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