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外麵幾個捕快抱著狼毒草進了密道,在塌方前點燃,而後又退了出來,把這邊馬廄之處的入口堵上。
孫辰午和王道飛等人策馬到了附近的高處查看。許久之後,驚見那一股青煙從正東方湧現。
正東方正是五毒山的方向。
孫辰午詫異道,“五毒山很少和外界交流,這裏怎麼會有通往五毒山的密道?”
王道飛看向遠處的青煙,也忽然想起來了,“今年,是辛巳年?!”再向身後一人道,“這驛站原本是誰在管?找他問一問近期來到這裏的人,再找兗州城門守比對一下,看看是否有許多到了驛站卻沒有進兗州城的人。”
孫辰午不明白,“辛巳年怎麼了?”
王道飛道,“五毒山上每十二年就要找人祭蛇王,今年隻怕是又快到時間了。”
“二師傅是說,這個密道是往五毒山送人的?”孫辰午恍然,“那些剛入兗州,卻還未進城的人,因為還沒登名記錄,縱使失蹤,也難被發現,並不會引起各地衙門的警覺。”
王道飛點了點頭,“我剛才還在疑惑,那個阿四中的蘭花散極其罕見,現在想來多半是從五毒山上拿到的了。”
孫辰午卻又疑惑,“如果說這女人和那個劉武思和五毒山勾結,可他們在城中怎麼能做到?而且他們又何必殺了城中那幾個人?”
此時一個小捕快道,“這些驛站前些年雖然放開了讓管事的自行經營,但是他們用的大都還是以前的廚子,做的菜都粗糙寡淡。很多富貴之人吃不慣,每到一處就會讓臨近城中的酒樓送菜。所以驛站裏常有城中各大酒樓的小廝候著。”
王道飛又道,“至於為何要殺兗州城裏的那幾個人,想必是他們看到或聽到了什麼不該看不該聽的東西。”
孫辰午點頭,目光卻透過密室入口,看向遠處的五毒山,眼神更加堅毅起來,“二師父,我們之前說的計劃,我看還是提前一些為好。”
深夜,陳橋渡口。
棗木旗杆上,黃色魚骨旗隨風飄搖。
旗杆下,漁船上船夫焦急地等待著。過了片刻,才見遠處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逐漸靠近。
漁船上那船夫隻罵道,“今天你們再不來,就要讓人去找你們了!”
花翎見著那人,收了輕功,笑嗬嗬地落下來,“不過是晚來了幾天,值得跟旗主說什麼。”
梅不歸也笑著跳下來,“賀老頭,好久不見。任務呢?”
那船夫這才將兩個青白相間的信封拍到花翎和梅不歸手上,“拿好,再有下次我一定上報給旗主!”
梅不歸笑道,“什麼事就值得報給旗主知道。而且你不知道,我們兩個也不算去玩了,不是讓我們關注江湖上的高手嗎?剛才我們就看到兩個很厲害的人。”
賀老頭道,“什麼人?”
梅不歸道,“兗州衙門的兩個捕快。一個是叫孫辰午,他有一個暗器可是真厲害,這麼厚的青石板,隔著幾十步遠,一下就穿透了!”
賀老頭道,“你是說‘風神弩’?”
“你知道?”
賀老頭道,“五嶽盟主盛萬鋒的妹妹盛琳琅曾找到我們,讓尋求能工巧匠複刻的這種暗器。其中用到的天蠶絲,一百年也不見得能造出那麼兩三根來,我自然知道。”
花翎頓時興趣全無,“原來是我們找人造的,我還當發現了什麼絕世巧匠呢。”
賀老頭再問道,“不是還有一個人嗎?那個人如何?”
梅不歸道,“還有一個人更厲害,隻是天太黑我們沒看清樣子,隻看到那人穿著衙門捕快的衣服。就躲在後麵,唰唰擲出兩枚石子,雖然不知道打沒打中人,但是居然僅憑指力就能擦破青石板的一角。”
賀老頭皺眉,“兗州衙門還有這樣的人?”
說話間,花翎已經將任務信封拆開,看罷信封中的內容,隻喃喃道,“護送?”再看向梅不歸,“你的什麼任務?”
梅不歸打開看一眼,滿臉疑惑,“救人。咱們什麼時候專做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