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山後山有一處高達百丈的懸崖,懸崖之下的梨花穀養著無數毒蛇。自黑甲蛇王在十多年前重傷昏迷之後,他那其餘四個兄弟隻當他魂遊四海,因此更加殷勤地祭奠蛇王。
日落之後,唐歲殺正要帶一眾人去後山懸崖,忽然見一個小廝上前,向唐歲殺耳語幾句。
唐歲殺當即一愣。
飛天蜈蚣常影見狀,悄聲道,“怎麼了?”
唐歲殺道,“祭禮沒了,你去看看。”
說著但見常影向寨子的地牢奔去,到了地牢,但見四周寂靜無聲,忽然警覺起來,隻推開門,卻並不進去。正在這一瞬間,忽然間一對彎刀飛出。
常影隻向一旁躲過,果然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自地牢竄出。
來人正是點紅梅。
常影雖有準備,但卻無力應對點紅梅的彎刀,幾招之後,忽然覺得身子癱軟,內力仿佛在逐漸消散。
常影大驚,心說五毒山必定遭到了暗算,眼前再也無力招架,好在他輕功絕佳,當即便要逃走。
點紅梅也不再追,當即飛身到了寨門之旁邊躲了起來。
片刻之後,五毒山上放起了煙火,眾人一邊喝酒,一麵抬頭欣賞煙火。
中秋之夜,明月高懸。
山道上留有一道亮白的銀粉,這是有人混在五毒山的客人中,上山時故意留下的。
此時五毒山下,一眾人沿著這條亮白的銀粉一路向山上去。
但聽幾聲杜鵑啼叫。
躲在寨門旁的點紅梅,當即悄然殺了寨門處的幾個人,而後打開寨門。
五毒山上眾人正等著前去觀摩祭禮,忽然聽見外麵烏泱泱一隊人圍了過來。
大堂上一眾客人還未察覺,唐歲殺等人意識到不對,然而此時已經晚了。
唐歲殺高聲道,“不知五毒山事得罪了哪路的朋友,還請現身說話!”
話音才落,但見一個身著錦繡白衣的少年,領著一眾黑衣人殺將進來。那少年隻朗然笑道,“現身倒是可以現身,不過咱們可稱不上朋友。”
唐歲殺拍案而起,“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了!哪來的小子,敢在五毒山撒野!”
少年道,“在下兗州捕頭孫辰午。”
千歲壁虎曲庭道,“孫辰午?我聽說兗州衙門新又一個少爺捕快,又是五嶽盟主的親外甥,聽說連殺了霍山十二個賊頭,風頭正盛,想必就是你?”
孫辰午並不答話。
唐歲殺忽的大笑,“小子倒是狂妄!可是孫捕頭,雖然不知道你們如何摸上了山,但可惜你們來得不是時候。我五毒山上如今高朋滿座,一齊衝殺出去,你們又能奈我何?”
這五毒山的一眾人,手中大都有命案。聽那唐歲殺放話,才要起身,拿出武器,忽而卻覺得渾身軟綿綿使不出力氣。
此時角落裏那一個中年漢子這才起身,輕笑,“諸位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咱們今日喝的這五蟲酒,說是強身健體助長功力,但遇上奇蘭香,可不就讓人頭暈目眩四肢無力。”
“哪來的奇蘭香,山寨裏怎麼會有奇蘭香?”唐歲殺看向那人,驚怒,“三花道人石燕?是你和這幫捕快勾結?”
那石燕才道,“二莊主不要怪罪。實在是家人被賴家兄弟逼迫,一定要我配合孫捕頭行事,否則隻怕石某家人性命難保。”
唐歲殺大怒,“賴家!又是他賴家,當年正是他不肯交出解藥,害得我大哥昏迷不醒,如今居然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在場也有幾個江湖人喊道,“五嶽盟主下令約束毒物,五毒山也依令照辦,你何必趕盡殺絕?”
一個道,“孫辰午,你入了官府當個捕頭,對付霍山那些不入流的賊人也就算了,怎敢對五毒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