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茶棚對麵的酒樓上,常影帶著鬥笠獨自在角落裏坐著。
原本他正在打量那些巡街的捕快,忽而從那女孩口中聽到‘斬蛇大會’四字,當即怒火中燒,又聽她口無遮攔,更氣得肝膽俱裂。
隻是他此時易容混入兗州城,還不能暴露,隻勉強壓下怒火,看向白筱筱心道,“等我救下大哥,一定饒不了你!”
正在此時,小二上菜來,才吆喝一聲,“你要的陽春麵一碗,燒酒二斤,來了!”
常影猛然抬頭,瞪著小二。但見一雙如狼一樣凶惡的眼神,直小二嚇得手裏菜碟險些掉在地上。
常影驚慌接住。
外麵都是捕快,若是弄出聲響引起不快注意就不好了。
實際上原本他已經脫身了,江湖這麼大,若是躲起來,這些捕快根本沒有可能抓到他。
然而兄長昏迷不醒,且又被這些捕快抓住,那三哥閻不二也被困兗州,他若是一走了之,又恐怕這兩位兄長受辱。到了兗州城,立刻便聽到什麼‘斬蛇大會’。
常影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
隻是他也不怕。他去了飛魚門,在那間暗室之中,他和那個人達成了約定。
他隻需要出現在兗州城轉移這幫捕快的注意力,無論他是否成功,那人都保證將大哥和三哥救出,這就夠了。
街道外,王道飛在遠處,透過窗戶見那送菜的小二驚慌失措,似乎察覺到什麼異常。當即縱身跳上酒樓,但見桌上酒杯晃動,然而座上之人早已離開。
二樓隻剩一個正在擦地的小二。
王道飛問,“人呢?”
小二指了指遠處。
王道飛向遠處看。
遠處未見人影,屋簷上的瓦礫也沒有剛剛移動的痕跡。
再看小二眼神閃爍,分明在說謊。
王道飛當即假意追出去,實則躲在房上。果然隨即才見常影能夠從屋內飛出。
王道飛將鐵扇一劃,但見常影後背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卻陡然轉身,一掌拍向王道飛。
王道飛擔心常影掌中有毒,不敢對掌,慌忙要躲開,卻被一掌打在後背上,嘔出一口鮮血。
常影也隨即逃走。
孫辰午趕來,扶起王道飛,慌忙又要去追,卻被王道飛攔住。
孫辰午疑惑,“是什麼人?”
王道飛運功療傷,片刻之後才道,“常影。”
孫辰午詫異,“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大牢那邊我們也要重新安排了。”
王道飛擦幹嘴角的血跡,忽而笑道,“不必。他先被我的鐵扇所傷,出不了兗州城。之前讓你在各處安排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孫辰午點頭,隨即恍然,“我懂了,我這就去安排。”
先前孫辰午已經在兗州各處安插了眼線,那常影身上有傷,這就是最好的記號。此時不必去追,那常影隻要不出兗州城,無論藏身何處都躲不過。
此時半邊街上,彭定被總捕頭喊回了衙門,隻留胡貓兒一人巡街。
胡貓兒覺得暗中似乎有人正盯著他,因此有意放慢腳步,走進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巷。
陽光從巷口照射進來,胡貓兒向前走著,忽而覺得後背有人拍他,猛然一轉身,但見白色煙塵撲麵而來,胡貓兒瞬間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