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貓兒心道,眼前這個少年心無城府,這麼一來卻幫他解釋了,避免了許多麻煩。
一眾捕快也不再多言,隻道,“去和孫捕頭稟告一下,說抓到了人,但不是常影,問應該如何處置。”
花翎被困於此,卻並不慌張,溜門撬鎖實在是他的強項,這樣的鐵囚籠他瞬間就能打開,這也是梅不歸照他幫忙的原因。
花翎看向胡貓兒,悄聲道,“你怎麼還不行動。”
胡貓兒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靈機一動,指了指周圍,道,“有人看著,不方便。”
花翎急道,“這有什麼,還怕他們打開鐵籠子進來嗎?”說著一眼瞥見胡貓兒懷中的一個青色瓷瓶,從中倒出一粒紅色藥丸。
胡貓兒愣住。他自然不知道,這粒藥丸是常影從飛魚門拿到的,能救黑甲蛇王蘇醒,那梅不歸也同樣有一粒。
花翎拿過藥丸喂給黑甲蛇王。
片刻之後,但見黑甲蛇王轉醒,隻見身邊昏暗一片,像是在大牢之中,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暈暈乎乎看著眼前兩人,聲音極其虛弱,“你們是誰?”
花翎擋住外麵一眾捕快的視線,悄聲示意黑甲蛇王不要高聲,“我們來救你出去的,什麼都不要問,先跟我們走。”說著走向鐵籠門處,取出兩根金針,向黑甲蛇王和胡貓兒示意,隨即打開牢門,一眾三人當即衝出。
那王道飛設計此陷阱的時候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他想著常影孤身一人,且還要帶著黑甲蛇王,多半不會直衝大牢。
花翎、胡貓兒和那黑甲蛇王一眾三人衝出大牢,一路向城外去。
黑甲蛇王仍然虛弱,到了城外,已經再不能施展輕功,停下來,向胡貓兒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我那其他四位兄弟呢??”
胡貓兒道,“五毒山已經被衙門剿滅了,你那幾位兄弟,死了兩個,關著的一個,還有一個逃亡在外,等著救你呢。”
黑甲蛇王道謝,又道,“不知你們二位冒險救我,所為何事?”
胡貓兒道,“你這裏可有萬毒針的解藥?”
黑甲蛇王搖頭,“萬毒針沒有解藥。”
胡貓兒怒視黑甲蛇王,“不對,你那兄弟常影曾中了萬毒針的毒,還仍然活著。”
黑甲蛇王道,“我們五人自幼修煉毒功,萬毒針本就是我們用毒功煉製的,對我們五人自然無用。”
胡貓兒心神一震,難道當真沒有解藥?
花翎在一旁急道,“問什麼萬毒針的,旗主還等著呢。”
黑甲蛇王疑惑,“你們旗主是誰?”
胡貓兒也是疑惑,但是並不表露出來,隻是不出聲。
花翎笑道,“你隻要跟我們走就是,見到之後你自然知道。”
三人施展輕功一路再向南去,天亮之時才趕到陳橋渡口。渡口處早就停著一艘烏篷船,船上高懸著飛魚旗,船頭一個艄公身披蓑衣臨水垂釣。
胡貓兒遠遠見著,猛然想起多年前潞城的事,心道,難道這二人和飛魚門有關?
但見花翎帶著黑甲蛇王跳上小船,走進船艙,艙內一桌一椅,桌上一碗粗茶。
花翎道,“蛇王,請。”
黑甲蛇王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花翎笑道,“飛魚門的規矩,夜遊神從不載清醒的客人。”
“飛魚門?”黑甲蛇王大驚。飛魚門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怎會主動現身,又稱呼他為‘客人’?多奈年前,他正是因為要去飛魚門才去搶奪飛魚令,沒曾想最終卻被賴鹿害的中毒昏迷。
花翎笑道,“蛇王不肯信?”
黑甲蛇王眼見眼前少年武功不俗,卻又滿臉真摯。想著自己當年中毒昏迷,連他們五毒山都束手無策,近日被救再度清醒,天下間除了飛魚門的人再無人能做到了。
這麼想著再無疑慮,當即坐下,將那晚粗茶一飲而盡。
此時船外,胡貓兒也隨後跟上,才跳上船頭,忽而卻被船頭的艄公攔住。
匆匆交手一招,胡貓兒便被趕下船。
胡貓兒再上,卻見那艄公舞動魚竿一甩,魚鉤如針、魚線如網、魚竿如棍,點點麵麵攻來,直把胡貓兒連連逼退。
花翎從艙內出現,見此疑惑,“怎麼了?你不會連梅不歸也不認識了吧?”又看向胡貓兒道,“你到了這裏,也該把偽裝卸掉了吧?”
胡貓兒頓時緊張起來。
那艄公忽而起身,冷冰冰地道,“飛魚門的規矩,不載未邀之客。”
花翎這才醒悟過來,夜遊神絕不會認錯人,難道這真不是梅不歸,正要將他留下盤問。
胡貓兒眼見不被信任,當即抽身逃出。
花翎這才反應過來,心中喃喃道,“他不是梅不歸?那梅不歸現在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