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辰午打開錦囊時,兗州孫府的小院內,梅九娘孤身坐在院內,似乎在等什麼人。
片刻之後,但見平地涼風起,梅九娘忽而道,“或許你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我也可以回答你的疑問,然後你再動手。”
就在她身後,一個忽然出現的黑衣人猛然收了掌力。
梅九娘長舒一口氣,道,“你是杜玲的兒子?”
黑衣人呆愣片刻,轉而大笑,摘下麵罩,轉而走到梅九娘麵前,“沒錯,點紅梅,你竟然還記得,還知道我是誰,那你應該已經做好受死的準備了。”
果然,這黑衣人正是當年杜玲的獨子杜明堂。
梅九娘閉目問道,“你這一身武功是誰教你的?”
杜明堂冷哼一聲,“這何必告訴你?”
梅九娘輕笑,“那麼當年的事,那個人是怎麼告訴你的?”
杜明堂冷笑道,“當年的事?當年五嶽劍派定約立盟,決議合並,你們不同意。你們和我父親約好刺殺五嶽盟主,然而你們幾人背信棄義臨陣脫逃,我父親獨自一人赴約,才被他們圍困擊殺,暴屍示眾。母親帶著我連夜逃走,路上活活病死了。這一點你有什麼可說的?”
梅九娘聽著,心中思緒萬千,喃喃道,“看來那個人至少對當年的事情很熟悉。”
心中卻想著,那麼杜明堂背後那個人也應該是五嶽劍派的人。杜明堂要來報仇是否是他授意的?他又是什麼目的?
梅九娘一時想不明白,隻得歎息道,“當年的事,確實是我們幾人偏聽偏信思慮不周,且得到了消息胡沒能及時通知杜玲,以致他慘死。確實算得上是我們害死了他。隻是那人教給你的這身武功,你煉不得。”
杜明堂仰天大笑,“煉不得?若不練功,才好讓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人繼續活著嗎?”
梅九娘搖頭,“我看你體內內力雖然充沛,但並不受控製,就像是暫時被堤壩攔住的洪水一樣。看起來內力源源不絕,然而‘堤壩’並不牢固,一旦被衝破,這股內力最終會反過來將你吞噬掉。”
杜明堂冷笑,“在那之前,至少我已經報了仇。”
他修煉的內功,真實情況他自然是知道。
他為了報仇已經努力了二十年,隻是他並沒有練武的天賦。
他仍然記得兩年前,那個人輕易接住他的長劍的時候的一聲嘲諷,“以你的功夫,再練二十年,也報不了仇。”
他需要報仇,當年父親掛在嵩山的屍體他還記得,他成長在報仇的執念中,報不了仇是他不能接受的。然而他的劍不夠快,他的劍不夠狠,他的內力也遠遠不足。好在那個人並不是單純要來嘲諷他,而是給他帶來了解決辦法。
那個人教給他這身武功。這種武功可以讓他短時間內極高地提升內力,但是他必須付出比死更痛苦的代價。
梅九娘輕歎一聲,“你父親之死,我們是無心之失。但如今你要來報仇,分明是有人要利用你,這是有意害你。”
杜明堂心中報仇的執念已深,隻道,“那又如何?隻是我知道你們當日相約上五嶽劍派的時候,曾相約同生共死。你們逃避了二十年,如今是你該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梅九娘再歎一聲。江湖恩怨,說不清楚,道不明白。他們改名換姓是為了躲避五嶽劍派的追殺,然而卻不知為何,卻被杜明堂找到。
梅九娘無言,端坐著。
那杜明堂當即全力一掌拍向梅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