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中,一個隱蔽的房間內,一個帶著麵具的青衣人高坐上方。一旁站著一個錦衣女子,若是將軍府的人或許可以認出,這人是將軍府在陳楓院內聽差的婢女素如。
尋常人自然是不知道,這素如竟然是飛魚門安插在將軍府的眼線。
青衣人冷漠道,“人怎麼樣了?”
素如一雙熾熱的眼睛望向青衣人,“阿大已死,阿二毒藥被取出,現被關在將軍府地牢。將軍夫人曾親自去審問過。”
青衣人隻道,“說了什麼。”
素如道,“在他說話之前,我已經將水鏡散喂給他了,現在他已經瘋了。”
青衣人笑,“做的很好,不過下次話一次說完。動手的人知道是誰嗎?”
素如搖頭道,“隻知道是個女子,用的是連雲寨獨門的點穴手法,送來一柄竹刀,不知是什麼用意。”
青衣人道,“還特意用了連雲寨的點穴手法,看來是生怕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呐。連雲寨不常在江湖走動,應該很好找。”
素如道,“說來也奇怪,陳將軍居然直接下令不用去查。”
青衣人也並不以為奇,隻笑道,“將軍府戒備森嚴,她不該這麼來去自如才對。”
素如道,“府內八門侍衛都沒有出動。”
青衣人道,“都沒有出動?連雲寨的一個小姑娘,能在將軍府出入自如,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關係?”
素如道,“聽說陳將軍和那女人似乎有過一段情。”
青衣人輕笑,“那就是情仇了,說不定能做朋友。”說罷,片刻隻好忽然又問道,“赤血珠為什麼會在將軍府?”
素如搖頭,“目前還沒查探道。”
青衣人點點頭,示意這女子離開。
片刻之後,一個蒙著麵紗的紅裙女子進來。
青衣人隻冷漠道,“她喜歡市井生活。已經不適合再在將軍府臥底了。”
紅婷震驚,她明白這句話的涵義,驟然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忍不住辯解道,“不是。她不會背叛你的。”
青衣人冷笑,“不背叛不等於不壞事。愚蠢的忠誠有時候也很致命。她向往生活,既然向往就會受喜怒哀樂影響,一旦被發現,就會希望,就會失望,就會受引誘,就會說錯話。”
紅婷隻好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
青州城東,彭定也從兗州趕來,見李萬千和胡貓兒兩人安全無恙,這才放心,又下定決心要兩人自今日起認真練武,以免得下次再這樣擅自行動。
然而彭定自己也並不懂什麼武功,隻是讓兩人紮馬步。美名其曰:煉耐力。
李萬千和胡貓兒早就累乏了,隻好找些話說。
李萬千忽然道,“老大,前幾日聽人說將軍府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怎麼了?”
話音才落,彭定一臉狐疑的看向他,“說,你問這個幹嘛?”說著又道,“我叫什麼?”
李萬千道,“彭老大?”
“嗯?全名。”
“彭定,彭捕頭。”
彭定這才收起三分疑慮,又道,“你加入衙門的的時候答應過我什麼?”
李萬千道,“抓賊,辦案子,絕對不會給老大丟人。”
彭定嗬道,“擺個彭家刀法第七式的起手式。”
李萬千當即擺了個架勢。
彭定這才完全放下戒心,拍了拍李萬千和胡貓兒兩個,“行了,收。過來坐。”
李萬千和胡貓兒二人正等著這句話呢,聽彭定一說,三兩部跑了過來。
彭定這才道,“我告訴你們,從現在起,將軍府的情況不要亂打聽。你們想,那花翎,號稱千麵狐狸啊,尤其精通易容術,可以隨時易容成身邊的人套話。知道嗎?”
李萬千笑,“知道了。還是彭老大精明。從現在起,凡是問將軍府情況的都值得懷疑。”
三人對著坐著休息片刻,正要去衙門,迎麵撞見孫辰午和陳銘自一旁走過。
李萬千遠遠看著,滋滋直歎,“真厲害啊。”
彭定許久沒見孫辰午,也不由得感歎,“這小子看著變了不少啊,以前看可沒這麼成熟。”
李萬千搖頭,目光中充滿不解,“老大,你說他怎麼就突然變化這麼大呢??”
彭定苦笑,“身在公門呐。原本四個師父,死了兩個。”
李萬千道,“老大,你要死了,我肯定也難過。”
“你小子,咒我是不是!”彭定笑罵道,衝著李萬千後腦勺大了兩巴掌,說罷,過了片刻卻又一歎,“人呐,喜怒哀樂都是短暫的,最多時候是本性的平和狀態,笑的時間長了容易瘋,悲傷的時間長了容易變態。胡貓兒、李萬千,你們兩個聽著,要是有一天我彭定出了事,你找個人說說話,哭個三天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