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萬千其實對江湖人上飛簷走壁的輕功極其向往,先來沒人的時候總是會用一些說書先生哪裏聽來的土法子,再腿上綁著些沙袋,整日走路跑步。
李萬千足足綁了半個月,再鬆開那沙袋,可是什麼變化也沒有,這才失望至極。
第二日天才亮,又和胡貓兒兩個去捉什麼鱸魚,才出門又被彭定撞上了。
彭定一愣,“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去?沒告訴你們今天繼續練功嗎?”
李萬千笑道,“老大,咱們不是說好了,今天讓我們去玩,啊,不是,去抓魚,然後提升內力嗎?”
彭定怒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李萬千道,“可是這比練功強一百倍。老大你沒聽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句話嗎?”
彭定不為所動。
李萬千繼續軟磨硬泡,忽然悄聲道,“老大,你知道江湖上有人用寒玉床練功嗎?”
彭定不明白他要說什麼,隻道,“聽說過。”
李萬千悄聲道,“我們昨天說的那個寒潭,你說為什麼寒?”
趁著彭定思索的功夫,李萬千拽著胡貓兒就往城外跑。待到彭定反應過來李萬千這事再狂他,那兩個人早就跑沒影了。
花翎到了城外,在霞光嶺那邊果然發現了紅砂土。花翎轉到那邊,過了一會兒回來了。
花翎:“剛才有個人突然從我麵前飛過去了,你看過沒?”
胡貓兒:“從哪飛?”
花翎:“就是山穀那邊,登萍過水。”
李萬千:“真有武林高手啊?我們去看看。”
花翎:“唉,這些江湖高手既然隱居 ,那就是不想見人,咱們過去打擾他多不好。”
李萬千:“看看而已。”
青州,將軍府內。
一個身著綠裙的丫鬟提著燈籠悄悄來到後花園,路上遇到巡邏的守衛,也隻叫她一聲,“素如姑娘。”
素如答應一聲,仍然向花園走去。
遠處身著紅裙的紅婷靜靜看著。是她告訴素如,這後花園今日無人值守,也是她將這所謂的任務交給她的。
目的隻有一個。素如不能再留在府中了,這會是她最後一個任務。若是成功自然是好,若是失敗,也正好讓將軍府幫忙處決她這顆廢棋。
素如還不明白自己已經被拋棄,仍然謹慎地走到假山之間,打開暗處的機關,一塊假山石赫然右移,一股冰冷徹骨的寒風迎麵吹來,露出後麵隱藏的通道。
這通道的盡頭是一處暗藏的冰窖。
陳銘躲在暗處看著,心中奇怪,“府中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個暗室?這各小丫鬟又是怎麼知道的?”心中疑惑,也一路追上去。
隻見,冰窖內,那素如走到冰柱上放著的一個木製箱子前,將箱子打開,而後用白娟仔細包起,正要逃,發現身後有人影閃過。
素如驚慌,才要出手,一招之下就被陳銘控製。
陳銘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來我將軍府做什麼?誰給你的命令來此?”
正說著忽然聽見外麵人聲鼎沸,仿佛有人向這邊來。
那素如並不回答,隻急著逃走。
陳銘自然出手阻攔。正打鬥之中,忽然間發現素如的脖子下有一個魚骨紋身。
陳銘一愣,飛魚門的標記?再看向素如,隻道,“知道用生絹裹著,看樣子盯上這東西已經很長時間了。說,幕後主使是誰?”
素如搖頭,卻不肯說。
陳銘冷喝一聲,“說出幕後主使,我可以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富足。否則,你該知道奸細的下場,對你來說沒有必要。”
素如不說話。
陳銘沉默片刻,一抬眼,原本溫和平靜的眼底,殺意頓起,更冷冷道,“那就別怪我了。”話音剛落,一抬手,正要了斷她之性命。
那素如突然口吐金針。陳銘一怔,側身躲開之際,素如已經趁機掙脫開,逃了出去。
隻見那素如慌慌張張跑進一個巷子,也不知是衝誰說話,隻道,“赤血珠……赤血珠別陳銘搶走了。”
暗中一個黑影察覺到大事不好,道,“你是怎麼逃掉的?”
素如還未說話,卻見暗中飛來一枚金針。隨即那黑影向黑暗中遁去。
陳銘暗道不好。剛才他本就有意放走素如,想看一看幕後之人,因此一直暗中跟著,卻不想那人竟然如此警覺,先一步將素如殺了。
陳銘間素如倒地,當即去追那黑影,追出幾步卻已經追不上了。再回頭,卻見素如已經躺在地上,死了。
陳銘心中湧出一股寒意,那些人,何時,竟然再將軍府也安插了眼線?
一抬頭,發現一旁有動靜。
兩個乞丐裹著被子,起身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