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不歸和花翎自幼相識,都是被飛魚門撫養長大。花翎自以為和梅不歸兄弟情深,卻不知梅不歸心中早有怨懟。
梅不歸自幼隻覺得那旗主事事偏向花翎。以往修煉輕功也是,練武也是讓花翎先進行選擇,自飛魚門正式決定和社會接觸,梅不歸更是感觸頗深。旗主給花翎安排的任務往往輕鬆簡單,極少會有生命危險。而梅不歸有時卻要執行暗殺的任務。
梅不歸心中不服,去問旗主原因。旗主卻隻說有些任務隻有花翎能完成。
這一點梅不歸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任務必須要花翎那樣極為高明的輕功才能完成,然而自幼為何隻讓花翎一人練那輕功?旗主隻說一視同仁,卻不知道自幼時培養就已經為兩個人指定了不同的方向。
而涉足江湖之後,那花翎更是事事壓他一頭。且這條腿,不也正是因為他不肯及時相救,才導致受了傷嗎?
寒月也,兩人四目相對。
梅不歸隻道,“花翎,我早該殺了你了。”
花翎無言。他們兩個自小一起長大,對對方的武功招式了然於胸。兩人本就勢均力敵,又熟悉對方慣用的招數,打鬥許久不分勝負。就在此時,那梅不歸突然甩出一枚暗器。
一枚金針,這是那易漫天的獨門暗器。花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無影針出現在梅不歸手裏,陳天一定出了事。
隻是梅不歸卻不知道,這枚金針梅不歸不會用,陳天內力又不足,算起來三個人裏居然是他花翎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威力。
金針出手最終竟是幫了花翎的忙。花翎運轉內力,隨手擲出,但見金針如散,滿天花雨。
花翎雖然有心放他一馬,隻是這漫天針雨卻是兩人都始料未及的威力。梅不歸身中數重針雨,死在當場。
梅不歸死後,花翎在他胸前找到了那張五千兩的銀票。花翎不由得一愣。
梅不歸何至於恨他到如此地步?
為了這幾千兩銀子?
也未必。
隻是這一張銀票足以說明,梅不歸對他的恨意。隻怕梅不歸早已想過要將他除去了。
花翎捏著銀票,心中最後一絲愧疚也消失不見。
三天之後,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弓箭手來到白馬渡口,午時三刻萬箭齊發。中年男人意誌昂揚地衝進船塢。
這是他和梅不歸的約定,所謂殺了花翎,梅不歸自有利益,而他也好揚名立萬。
然而中年男人等待許久,卻不見等待而來的梅不歸。中年男人焦急地等待著。
船塢內,一個人影舉著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端坐著,“如果不想死,就讓外麵的人離遠點。”
中年男人臉色驟變,當即揮手示意眾人向後退。
眼前的人他認得。這些天他派發過太多這張臉的通緝令。
花翎!
花翎冷冰冰地看向那人,輕聲道,“五千兩的銀票可不多見。不知道這是定金,還是說我的命就值這五千兩。”
中年男人臉色驟變,慌忙跪地,“花翎……不,花大爺,我就是按梅不歸梅大爺的吩咐做事,這事和我可沒關係。”話說出口,立刻意識到這張銀票是他親自交給梅不歸的……是這兄弟兩個在演戲,還是說梅不歸已經被他殺了?
花翎此時早已無心和他玩你猜我猜的心裏遊戲,他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冷漠道,“梅不歸什麼時候來找你的,在什麼地方?”
男人顫顫巍巍地道,“梅大爺……不,梅不歸三天前來的,是渭水,我們渭水樓船見的麵。”
花翎道,“那天還有誰來過?”
男人猛然一愣,不敢搭話,眼見花翎殺氣漸露,慌忙撲上前,“沒,沒,除了梅不歸沒人來過。”
他在撒謊。花翎從他慌亂的眼神中可以清晰地辨別出來。
花翎一股惡寒湧上心頭,閉目道,“他殺了陳天。是不是?”
男人驚慌退到門邊,本打算趁機逃走,隨即被花翎摁到牆上。
男人隻好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天是有一個女子追過來,後來被梅不歸打了一掌,跳水逃了。”
花翎眉頭一皺,“逃了?你確定?”
男人瘋狂點頭。“對,對,對!是逃了,生死未知!花大爺也不必太過擔心……”
然而話音未落,隨即聽著花翎的聲音道,“我不希望有人知道你見過我!否則,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男人連忙叩頭,“我懂,我懂!”說話間,但見眼前一黑,隻聽花翎的聲音越來越遠。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否則,我必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