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聲音大，險些就把孟非的酒意給嚇沒了。
“你別哭啊！”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所謂斯人已逝，你再怎麼追憶，那也隻能是過去了。”
“嗝~”
一邊說，孟非一邊打酒嗝，陸長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現在滿心都是長生還活著的時候，都說什麼借酒消愁，如今算是愁更愁了！
“我的長生，她還那麼小，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沒用，沒保護好她……”
諸如此類的話，孟非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總得來說，他現在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陸長青，他哭得像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雖然也的確如此。
哭的那麼悲情，他總歸得要安慰安慰人家吧。
索性就一把將人抱在懷裏，拍了拍他的後背，打個酒嗝，醉醺醺的道：“是是是，是你沒保護好她。”
“但長生肯定認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你已經盡自己所能給她最好的生活了，你愛她，她也是愛你的。”
“我相信，她會在另外一個世界裏活的好好的，所以你也要好好活著知道嗎？不然長生看到會很傷心的！”
“長生真的會傷心嗎？”
陸長青打翻了燭台，好在蠟燭已經快要燃燼了，屋子外的風又一個勁兒的刮，孟非眼皮子跟著狠狠一跳，連忙熄了火。
點頭說：“是啊是啊，你別傷心難過了，不然長生會比你還要難過的……”
好在屋子裏生著炭火，倒也不至於冷，兩個大男人就這樣抱著互相傾訴互相取暖，但其實說的都是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什麼譬如他帶著長生去搶那些富人家不要的食物啊衣服啊，什麼和乞丐們一起搶錢啦。
雲雲雲的。
他口齒不清的說了許多，孟非也迷迷糊糊的聽了許多。
又是一夜風雪，當第二日的陽光調皮的竄進窗軒落進璿璣殿時，裏麵一片狼藉。
衣服啊，腰帶啊，鞋子啊，褻衣啊……
宮女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叫醒那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兩個人，昨晚吃的火鍋殘羹還沒收拾，酒杯落在地上，地麵上還有一攤水漬，滿屋子的酒氣。
天知道這兩個大男人昨晚在璿璣殿裏都做了什麼，反正這種事情在皇宮裏又不是第一次了。
先前上官笙還沒恢複女兒身的時候，不也經常被人誤解和冷千秋是斷袖之戀麼。
怎的如今卻落到孟大人身上來了。
宮女們靜悄悄的收拾好了殘局，隻等著二人醒來，現在無人早朝，隻剩下那幾個老家夥每天打理朝政，是累的像條狗。
眼瞧著年關將至，也沒個新帝出來，到現在他們除了維持目前的狀況，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先前那些死去的人的家眷以及所有的親屬都被流放了出去，裴承禮以及顧天賜也都受詔回京了，想來現在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他們現在都等著裴承禮回來主持大局，到底是曾經在上官笙身邊待過的人，總歸是要比他們厲害些的。
如今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好在蒼越已經受了控製，天啟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大燕的主意，倒也算得上是和平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