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沒有水井,打水要去後山的山泉,不遠,但一個來回也有一裏地,正常男子打了水,一個來回也要小一刻鍾,更別說雲遮月了。
廚房有兩個大水缸,一個水缸能裝十桶水,也就是說,她得來回十趟才能打滿兩缸水。
但是,管事是罰她天黑之前打滿兩缸水,這中間可還有兩頓飯要用水呢。
她這一天,怕是都要和那兩個水缸較勁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隻怕連一趟都走不回來吧,遑論打滿兩缸水呢。
白為卿也覺得,自己大概是太閑了,不然怎麼會對一個愚蠢的惡毒女人產生興趣呢?
雖然是惡趣味,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想看後續。
等著看笑話的人不少,雲遮月隻當不知道。
她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管事的意圖,但她心中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上輩子她練過自由搏擊,到死都沒派上用場,眼下危機四伏,她和鬆蘿兩人,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她想將從前的功夫撿起來,就隻能從鍛煉力氣開始,翻地,養雞這些體力活隻是個開始。
打水,也是不錯的鍛煉方式。
雲遮月一邊走,一邊哼著莫名的不成調的曲子,配上莫名其妙的詞:“一個和尚提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躲在樹上看熱鬧的白為卿聽了這沒調子的詞,目光微變,看向雲遮月背影的目光,終於出現了一絲探究。
這蠢女人竟然將人性研究得如此透徹?看來,她也未必就是傳聞中那麼蠢啊!
更讓白為卿震驚的是,那女人身上分明沒有半點內力,竟然真能挑著兩桶水走回來,饒有興味的嘀咕了一句:“還挺快。”
又看她來回了兩趟,都沒有支撐不下去的趨勢,便也沒了興致,回去自己的院子裏了。
雲遮月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被人看在眼裏了,隨著來回的次數多了,她對這具身體的掌控力也越加強了,甚至來往的步伐都快了許多。
終於在第三次將水缸填滿之後,雲遮月和鬆蘿都累得氣喘籲籲。
恰在此時,傳來一個喜訊。
三月後帝後大婚,舉國同慶。
而新後,正是雲遮月的庶妹,雲芳柔。
鬆蘿小心翼翼地看向雲遮月,她家小姐和雲芳柔最是不對付,如今小姐才被褫奪了後位,二小姐就成了皇後,小姐怕是受不了這個刺激。
“小姐,你別生氣。”
雲遮月心裏也並非全無波瀾,原來劇情進展得這麼快,雲芳柔登上後位,她就該死了!
不行!她得繼續苟下去才行,隨手拍拍鬆蘿的肩膀,“別在意這些細節,好好活著。”
最好活到所有人都當她死了才好。
理想很豐滿,現實往往不如人意。
夜裏出來上茅房,走在路上,她就忍不住抱怨,這麼大的院子,怎麼不能多建兩個茅房。
上茅房都要翻山越嶺了,幸虧她沒那麼急,不然怕是也不用費力找茅房了。
終於釋放,一身輕鬆地準備回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忽然瞧見一個黑影鑽進了白為卿的院子裏。
她腦子一抽,就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