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雖然有氣,但是聽到陵王所提的幾個要求無不是公事,且都是實實在在為的大梁著想,他並沒有趁此機會要挾他什麼,甚至連兵符也是隻字未提。
在這之前他還在想他定會趁此機會拿回虎符,原是他小人之心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徹底放鬆對他的警惕,原本父皇就疼愛他,當年若不是他年幼,皇位還不一定是他的。
也罷如今朝廷裏沉屙舊疾,崔家一家獨大,這種局麵也是時候需得有人來打破了,正好他這個皇弟又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到時候讓他們自去龍爭虎鬥一番,他坐收漁利就行。
這麼換位思考一番,皇帝心中頓時舒坦不少,就是又要從他的小金庫拿出不少銀子,想想都覺得心痛。
不過這次又不是他惹的禍,平白給人當了冤大頭,他才不會就這麼讓人宰割。
皇帝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突然想到了什麼精神為之一振,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皇帝最後同意了陵王所提的幾個要求,隻是具體事宜還要等明日早朝與眾位大臣商議後再做決定。
東曦在外麵被侍衛攔著,心中雖是焦急萬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不安地守在門口。
突然見大殿的門打開,自家主子完好無缺地出來了,心中一喜連忙迎上去,二人正準備離開,郝公公從裏麵出來一臉諂笑,躬身行禮道:“還請殿下留步。“
“皇上體恤殿下戍邊辛勞,特意準許殿下這一個月不用上朝,先在府中好好養養身子。”
說完雙手將錦盒奉上,東曦自是認得裏麵的東西的,隻是主子沒點頭他也不敢自作主張收下。
蕭灼遲疑了半晌,見太監舉著的雙手有些微微發顫才用眼神示意東曦接下盒子,最後隻說道:“別人的東西還是不要隨意覬覦的好,公公說是也不是。”
郝公公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徑直退到一旁,目送二人離開,這才發現額上已沁滿汗水。
二人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隻見祁裕正帶著隨從高山等在那裏,看見他們出來,祁裕忙迎上去,關切問道:“怎麼樣,皇帝有沒有為難你?”
蕭灼回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府再說。”
說罷,四人一起騎馬往王府方向而去。
陵王府的位置並不靠近皇城,京中的皇親以及權貴勳臣都是居住在最靠近皇城的榮盛街,按理說陵王府也該是在這條街上的,隻是先帝當年似乎另有打算,便將他的王府建在了平昌坊後麵的一空地處,離皇城倒是遠了點,但是出京卻很是方便。
從王府的側門出去繞過一條小巷便可以到達平昌坊,這還是蕭灼幼時去太傅府上讀書發現的一條捷徑,這樣比從正門走穿過幾條街道要節省不少時間。
這還是蕭灼自六年前離京之後第一次回王府,三年前帶著南楚和北疆的人一起進京由於忙著和談的事,以免多生事端他便跟著他們一道住的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