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又接著道:“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那你以後有何打算?”

祁裕將手中折扇一搖,立馬坐正身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正色道:“我之前不是說過我爹會去向陛下給我求個職務,隻是不知道會把我塞去哪個地方?”

蕭灼看了祁裕一眼,繼續擺弄手中的書信,漫不經心道:“如若我猜得不錯,估計會將你扔去五城兵馬司。”

祁裕抬手摸了摸下巴,在心中思忖著,雖然他久不在朝中,但是五城兵馬司說到底就是一幫領著朝廷俸祿幹著巡大街、守城門的活,說到底就是拿錢充大爺的人。

“反正我也是無足輕重之人,去哪無所謂,隻是去了五城兵馬司恐怕不能堪當大用,以後若是想幫你點忙,也是做不到了,”說完心中不無遺憾。

蕭灼放下手中的折子,喝了一口茶,道:“那倒未必,我如今正在調查一件事,你若去了五城兵馬司,或許能幫我這個忙。”

祁裕聽完頓時眸中一亮,抬頭看著他,忙問道:“是什麼事,你跟我說說,我好提前做好準備。”

“就是三年前在大戰爆發之前,我曾經有所預料,快馬加鞭派人通知朝廷加緊運送糧餉醫藥過去,但是那時候朝廷不知怎麼的派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過去了,糧餉不足就罷了,奏本上所需的藥材也是寥寥無幾,而且那人當初被我一陣嚇唬,說有人提前將京中各大藥鋪大量治療外傷所用的藥材早就收購壟斷了。”

“後來大戰結束後,我便一直派人在調查這件事,前些日子有些眉目,發現這事跟崔家的二公子有關係,而且據我手下人調查他還與近些年貪汙邊關糧餉一事有關,隻是我手裏的俱是些零零散散的證據,想要將他一舉拿下,恐怕還得實實在在的證據,最好是那種板上釘釘的證據。”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崔家位高權重,而且背後還與睿王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往更深了說,這件事究竟隻是崔家二公子一人所為還是其他人也參與其中目前尚不得知,所以為了將其一招製敵,讓他再無喘息之機,這次必要將這個朝廷的蛀蟲拔出,否則以後隻會後患無窮。

祁裕思索片刻,才道:“聽起來有些複雜,不過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我阿姐不是常年吃藥調理身子,她以前提過一句,說那時候有一陣子確實是很多藥鋪的一些很普通的藥材都脫銷了,我那時也沒在意,現在看來十有八九就跟你說的事有關。”

崔家的二公子他也是知道的,雖然他們都是京中紈絝,隻是二人似乎一直都不對付。

紈絝也分三六九等,祁裕當然就屬最高等的,而崔鵬就是低等的,不過他仗著自己家的地位以及跟皇室沾親帶故,現在顯然已經能一躍而起了,地位噌噌直上,如今京中等閑酒樓,風雅之地都會喊他一聲“崔二爺”。

原本祁裕就看他不順眼,現在正好可以借機修理他一頓,何樂而不為,簡直求之不得。

蕭灼將他們查到的一些消息的往來信件都給了祁裕,讓他先了解一下,畢竟以後二人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信息互通有無才能出奇製勝。

祁裕畢竟以前經常出入那些風月場所,如今看來也是有些好處的,至少他對於打探消息還是頗有心得的,而且他還是鼎臻樓的小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