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妍知道母親是為她著想,再過兩月她就要及笄,也的確到了該議親的年紀,隻是她心中執念一人,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她總是心有戚戚。

宋清妍挽著母親的胳膊,親昵地靠在她肩上,語氣苦悶道:“是女兒不孝,讓母親憂心了。”

錢氏拍了她一下,故作嚴肅,一臉認真地道:“胡說什麼,你是我的女兒,做母親的為女兒操心不是天經地義的,隻是有些話母親思慮再三還是覺得要跟你說一說。

你從小知書識禮,心中總是為他人考慮太多,有什麼心事也都寧可藏在心裏,也不願勞煩父母,你自小也是個有主意的,我跟你爹也都看在眼裏,到時候待到太後壽辰過後,就讓你爹去探探陵王的口風,隻是一點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你都不能鑽了牛角尖,苦了自己,需知人生在世有很多事都是強求不得。”

宋清妍明白母親所言,隻是這是她心裏最深的綺思,這麼多年的思念早已經銘心刻骨。

九月九重陽節,大梁的普通百姓們在這一日就有佩茱萸,食蓬餌,飲菊花酒的習俗,而皇宮裏對這一節日更是重視。

當天皇帝就會率領文武百官祭饗天帝,祁神拜祖,祈禱這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國之大事,在祭與戎。

以前每逢重陽,皇帝都會帶著文武百官於太極殿祭拜先祖,昭告列祖列宗,這次永興帝除了自己帶著文武百官祭拜之後,又派了以太子為首的幾位皇子去皇城之外的普陀寺祈福祝禱,倒是比以往陣勢的更加浩大。

身著銀色盔甲的禦林軍腰別繡春刀,頭戴赤羽帽,在前麵排列整齊,一字排開,太子騎在馬上,一身繡著四爪蟒袍的黑色禮服,金絲滾邊,更顯尊貴氣質,威風凜凜,一馬當先,睿王、晉王緊隨而至,一群人浩浩蕩蕩往普陀寺而去。

聽聞這是皇帝首次讓太子代替他主持祈福這樣的大事,人人都伸長了脖子站在大街上,人頭攢動,青石板鋪就的主街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百姓們都圍在道路兩旁,翹首以盼,前行的路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禦林軍在前麵開道,即便是厲聲吼到,人們也是往前麵蜂擁而上,隻為了目睹天家之人的尊榮。

為了不傷及無辜百姓,蕭長鈺抬手製止禦林軍抽刀維持秩序,隻得吩咐前麵的人耐心些,前方行進隊伍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外麵的聲音吵吵鬧鬧,茶樓雅間裏,小恭親王蕭長旌正坐在矮榻上,透過窗戶注視著下麵的人山人海,隻聽到對麵的身著紫衣華服公子調侃道:“再怎麼說你也是實實在在的皇親貴胄,平日裏不上朝當值也就罷了,竟然連祈福這麼重要的場合都不出現,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蕭長旌回過頭來,慢悠悠說道:“皇叔的身份更是尊貴,他不也沒去參加,你怎麼不敢去對他說教,”說完瞥了他一眼,仿佛意思就是知道打不過他,也說不過他,就光知道撿軟柿子捏,一臉的幽怨。